“太后在宫里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岑蕴带着哭腔打量她。
那是她捧在心上的妹妹,这副模样,瞧着让人心疼。
岑枝同她一起慢悠悠走在宫廊上,突然停下脚步。
各种各样的蝴蝶围着茉莉花丛打转,“前两日路过时,还是花苞,现下都开了。”香味清新悠远,蝴蝶忙不迭往上飞。
她用扇子挡住口鼻,岑蕴不曾察觉她的异样,满目都是花圃里的茉莉。
茉莉虽小,簇到一块,也似牡丹开,让人驻足停留。白白的花蕊竞相绽放,扁宽的叶子相互衬托。
那只蝴蝶并未发现她们靠近,小翅扇啊扇,落到一朵欲出的花苞上。
五彩的翅膀在阳光照耀下,粼粼的。
放眼望去,绿油油的叶子托举着点点花星,花也不忍相让,昂首在阳光下花团锦簇,看的人心情愉悦。
“闲来无事逛园看花,倒也没什么忙的事。”指着花,笑容晏晏。
“阿姊是心疼我了?”
岑蕴泪花泛滥,硬是被她逗笑了。
“你呀,我只是觉得清瘦了不少。”
岑枝并没有离花很近,与岑蕴简单叙了两句话,便罢。
妘竹低头忍俊不禁,抬眼看了看岑枝,此刻没有起风,离了段距离,应当无碍。
岑枝喜欢茉莉花,偏又闻不得太浓的花香,远点还行,近了就会打喷嚏,起红疹子。
二人兜兜转转终于到了慈安宫,意外宁静,心旷神怡,外头酷暑难耐,此处却清风徐徐。
岑枝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宫门口守卫婢女跪在地上行礼。
“起来吧。”无奈摇摇头。
岑蕴看出了什么,紧紧跟着入了殿去。
“今日风大,后庭落了不少叶子,你们怎么清扫的?”
妘竹打发了殿门口几个婢女,拉上殿门。
岑枝做了个嘘的手势。起身去屏风后拿出一个小箱子,金丝楠木的,精致的角落都是金色雕花。
慢慢展开,里面还有针线和没绣完的布料。
“没想到太后竟然学了这些。”惊喜拿起来细细打量,绣工尚可,针脚平平。
“世子妃再找找?”
岑蕴笑出声来,“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轻轻翻找,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香囊,上面的绣花看着好看不少,凑近闻起来好像是中草药的味道。
“安神香囊?”高兴又凑近闻闻确认。
“商商什么时候学的?”感动得不知所措,热泪盈眶,漫延出心疼就这么望着她,
“我记得你不擅长这些的……”
“阿姊喜欢吗?”松了口气,自己做的这些丑东西,也只有姐姐才看得上。
“你在信中提到,自己有时候夜不能寐,我就想着有什么东西能帮到阿姊……”
岑蕴再也坐不住,扑上去抱住她。
岑枝闭上眼睛,害怕被人听到,平静得划下了泪水。
夏日天热,岑蕴穿的薄衣衫,泪水渗入衣襟,滚烫得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能安慰,也不能说。只是保持这个姿势,希望让她心里有所慰藉。
临初亭
“陛下昨夜召林将军昨日入宫了?”容砚见他没反应。
“先前与内子入宫时,碰上之前祖父提携过的黄门,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个个都入宫。追问下,说是林峄回京了。”
窥了对面人两眼,看破再次开口。
“思来怕是与陛下商议国事,想来又是个不亲近的人。”观察齐贞的神色。
齐贞压着眉,几许才道,“与边境叛军周旋数年,护山河无恙,守家国百姓安康,此乃大周之幸。“盯着容砚,面无表情。
“捷报昨日方传来,又闻林将军一举击溃叛军十几万人。朕不似林峄那般所向披靡,更无力于沙场点兵,国有此臣,朕心甚乐。”
“此事朕已知晓,是朕应允林峄可以随意出入宫中的。”
“啊……臣明白了。”容砚看了眼外面,日头正烈。
“臣该寻内子了,陛下告退。”扶了把汗,小童立马撑伞跟上。
齐贞,“有那么热吗?”小禄子刚好跑过来,气喘吁吁,一额头布满汗珠。
他扯扯衣领,扭扭脖子。
“确实有点热。”
容砚是在提醒他,万一流言是真呢?
小禄子见他愣住,也不敢再出声。
“哦,对了。”岑蕴从袖口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她。
“阿娘?”
“嗯,打开看看。”
的确是阿娘,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宫,岑蕴回去告诉了她。
信里都是些关心她的话,还有迫不得已,看了两眼,就折起来了。
“母亲说,你在宫里身份特殊,家中也不敢轻举妄动。她让父亲来看过你几次,你总是郁郁不乐。”岑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没再说下去。
这慈安宫是齐贞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观察。
“阿娘她身体还好吗?”释然坐下来,和岑蕴面面相觑。
岑蕴思索片刻,摇摇头。“同之前一样,只是思念成疾。”
坦然接受。“太医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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