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陷入诡异的僵持。
方才还杀声震天的九运塔,此刻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修士们攥着法器的手微微发抖,目光在双剑与彼此间游移。
谁都不愿当第一个试剑的“冤大头”。
江钦安选择先按兵不动。
毕竟一旦失败,不仅会暴露底牌,更可能彻底断了与神剑的缘分。
“怎么?都成缩头乌龟了?”
肆师娇媚一笑,却也未踏出半步。
紫发魔修正要咬牙上前,瞥见身旁同伴们如临大敌的神色,伸出去的脚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你们都不上是吧,那我也不上!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每个人都在心底盘算。
不试,至少还有渺茫希望;
若试了被神兵拒之门外,那便连旁观的资格都没了。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这般瞻前顾后,也配染指神兵?”
死寂中,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骤然破空!
仲裁音剑双修,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不知何时绕到了双剑后方,手中琴弦裹挟着开山裂石的气势,直取溯光剑!
“给我下来!”
仲裁的怒吼震得大殿嗡嗡作响,琴弦精准缠住剑身。
可下一秒,剑光轰然爆发。
瞬间将琴弦腐蚀成数段。
仲裁闷哼一声,被强大的反震力掀飞出去,在空中连吐三口鲜血,重重砸落在地。
这一幕惊得众人倒吸冷气。
连魔教名声在外的仲裁都奈何不了这神兵!
江钦安黑袍下的身躯微微前倾,显然他十分清楚仲裁的实力。
宋凌澜和越央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剑柄。
就连本对神剑不感兴趣的楚枫晚,也不禁挑眉:
“有点意思。”
“为什么……”仲裁挣扎着爬起,染血的手指死死抓着地面。
“为什么连碰都不让我碰……”
他的声音里充满不甘,却无人回应。
仲裁虽然惨败但同时又掀翻了周围修士最后一丝犹豫。
连仲裁都无法驯服,那他们就算失败了也很正常吧。
紫发修士咬碎后槽牙,冲向溯光剑。
可惜还未到达溯光剑三尺之内,整个人就被震得经脉逆行,七窍溢血。
紧随其后的蓝衣女修抛出捆仙索,试图以柔克刚。
却见蜃溟剑混沌之力化作吞天魔口,将法宝连同她半只手臂一并侵蚀。
“疯了!都疯了!”
有修士抱头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同伴。
场中却已有五六人红着眼扑向双剑,有人祭出本命灵器,有人施展禁术燃烧精血。
楚枫晚望着场中乱象,重明剑受到烘托发出争鸣,他抚过剑柄 :
“你也心动了?”
花月夕:“双剑的威势在变强,怕是……”
话未说完,又有一名魔修被震得倒飞而来。
这些失败的修士捂着伤处退到边缘,望着依旧悬浮的神剑,眼底终于浮现出恐惧。
不是对力量的贪婪,而是对未知威能的敬畏。
原来在这方天地里,他们从来不是争夺者,只是被神兵审视的蝼蚁。
“碰——”
江钦安黑袍鼓荡如风暴之眼,在众人退避之际突然暴起。
他单手掐诀,使出的功法竟与溯光剑的星辉产生微妙共鸣。
趁溯光剑震颤的刹那,江钦安腾身而起,手掌已触到剑柄冰凉的纹路。
全场倒吸冷气——那抹黑袍终于触及了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神兵!
异变突起,
溯光剑并未如众人所想一般臣服于江钦安。
而是爆发出刺目金光,星芒如利刃穿透江钦安掌心。
他闷哼着死死攥住剑柄,任由自己的鲜血顺着剑身滑落。
硬是凭借一股疯劲将剑身拔出半寸。
“给我……认主!”
江钦安额间青筋暴起,周身魔气与溯光剑的星辉激烈碰撞,在掌心炸开细小的电弧。
宋凌澜想要出剑阻拦,越央伸手按住他肩膀。
“再等等,溯光不会想要认他为主。”
“铮铮——”
溯光剑猛地振翅欲飞,却被江钦安以血为引死死拽住。
一旁的蜃溟剑同时泛起涟漪,两道剑光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阴阳鱼图,将整个九运塔照得亮如白昼。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近乎惨烈的认主之争。
成败只在一线,而江钦安,已赌上了全部心神。
溯光剑的星芒突然如潮水倒卷,将江钦安整个人掀飞出去。
他撞碎三根蟠龙柱才勉强稳住身形,黑袍下渗出的鲜血在地面也带出痕迹。
“怎么会……”
江钦安单膝跪地,伸出手徒劳地抓向虚空。
方才那缕近乎触达的联系,此刻却像是被彻底斩断。
溯光剑甚至不再看他一眼,重新悬浮回大殿光轮中央,星辉流转间透着冷冽的拒绝。
周围修士中响起窃窃私语,魔教失望,仙门庆幸……
江钦安掌心剧痛,他却忽然想起师姐在天玄门与他讨论剑灵时曾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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