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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钦安踏入心魔领域的瞬间，猩红魔气如谄媚的奴仆缠上他的衣袍，却被他漫不经心地抖落。
毕竟心魔，
怎么不算是魔呢？
破败的江家祖宅在意识海中重现。
姐姐江羡好面色苍白如纸，心口狰狞的刀痕还在渗血。
江钦安毫无波动——这些画面，早在祁家灭门那夜，就被他用仇人鲜血彻底洗刷干净。
魔气骤然翻涌，
云隐祁家的朱漆大门轰然洞开。
祁欢大喇喇地斜倚在雕花榻上，道：
“当年没能让你跟着你那废物姐姐一起死，真是遗憾。”
“遗憾？”
江钦安的声音发冷。
祁欢长剑出鞘的寒光还不及江钦安动作迅捷。
他一拳已狠狠砸进祁欢面门，在对方鼻梁碎裂的闷响中。
面容艳丽的少年单手掐住仇敌脖颈高高举起。
“你推我姐姐替你挡刀时，说会带她出去，就是这么‘带’的？”
祁欢的双腿在空中乱蹬。
而江钦安只是凑近那张扭曲的脸，欣赏着对方眼底逐渐浮现的恐惧。
剑锋划过喉间的血线比丝线还细。
祁欢瘫倒在地的刹那，魔气沸腾着将她重新拼凑。
可不等开口，江钦安的软剑已再次穿透祁欢的胸膛。
这一次，
他故意放缓动作，看着剑尖从后背透出，将祁欢钉在墙上。
“我杀了你祁家百口人，唯独留你最后。”
江钦安的瞳孔因兴奋而收缩，
“就是要你看着至亲在面前惨死，就像我姐姐看着你抛弃她那样！”
祁欢的惨叫声着，
江钦安轻轻甩去剑上血珠，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魔气在他周身翻涌，却再也凝聚不出任何敌人的模样。
“不过是场拙劣的戏码。”
江钦安眸中的笑意不达眼底。
真正的复仇早已结束。
而这场心魔，
不过是老天爷赏赐的、再一次让仇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机会。
“梭梭——”
身后传来衣物的摩挲声，江钦安眯着眸子，想看看这次心魔又要耍什么花样。
少年愣住，
熟悉的水蓝色襦裙率先从混沌中浮现。
越央的身影踏着泥泞踉跄走来，少女本该明亮的眼眸蒙着层灰白翳障。
“钦安......”
傀儡的声音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师弟，我被困住了......”
江钦安垂眸轻笑，喉间溢出的气音带着某种病态的愉悦。
显然，他很是受用。
一旁的魔气直冲向越央，江钦安在对方瑟缩的瞬间欺身而上。
用禁锢的姿势将少女抵在弥漫着腥甜气息的壁垒上：
“师姐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江钦安的手指划过傀儡越央的脸颊，“让师弟我好心疼。”
越央的手臂缓缓环住少年的脖颈，江钦安则顺势将脸埋进师姐发间。
他刻意忽略傀儡身上的那股不自然感，贪婪地嗅着记忆中越央身上该有的清甜香气：
“别怕，我在。”
江钦安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舌尖轻擦过傀儡越央的耳垂。
少年单纯面目下的欲望在此刻暴露无遗。
时间在诡异的亲昵中扭曲流逝。
江钦安任由这具有着越央面孔的躯壳在怀中蹭来蹭去。
他突然亲吻对方的手腕：
“师姐可真会撒娇......”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江钦安终于厌倦了这场虚假的游戏。
越央挣扎着叫道：“师弟，你做什么？”
他反手扣住傀儡越央的后颈，将人按在自己胸前。
“玩够了。”
江钦安的声音温柔得可怕，手掌却是直接洞穿傀儡越央的心脏。
“你模仿她皱眉的样子......终究还是差了点火候。”
江钦安最后理了理被傀儡蹭的有些杂乱的衣领，跨过傀儡渐渐透明的残骸。
少年眼底翻涌的偏执几乎要将人灼伤。
真正的越央，只能属于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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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
江钦安被传送而出。
少年抬眸瞬间，目光精准锁定殿角的越央，以及她身旁冷俊的玄衣青年。
江钦安轻啧一声，有些人真是碍眼！
“这场消遣，倒比想象中有趣。”
只是有人正妄图分走属于他的温暖。
江钦安握紧拳头，任由杀意如毒蛇般在心底游走。
他知道，
早晚有一天，
这些觊觎者都会成为他剑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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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梦真君扫过殿内众人，混沌面容下溢出黑色液体，顺着她的白色战甲在地面上流淌。
显然，鸢梦真君的执念确实已经达到极限。
“心魔试炼已毕。”
她抬手轻挥，整个大殿突然剧烈震动。
“接下来，最后一重试炼——问剑！”
不等众人反应，地面骤然亮起符文。
旋涡状的传送光门将所有人吞噬，尖锐的呼啸声灌入耳膜。
当众人再次睁眼时，已然被传送到九运塔顶层。
中央平台上，
两柄绝世宝剑悬浮旋转， 折射出万千道冷冽光芒。
左侧雄剑通体流转着银河般的璀璨纹路，剑锋吞吐着细碎星光。
每当剑体震颤，便有流星状的光芒坠落。
右侧雌剑剑身上浮动着莲花虚影，莲瓣舒展间溢出朦胧雾气。
混沌之力如旋涡般流转，与雄剑的星芒缠绕纠缠。
鸢梦真君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这两柄神兵耗费她毕生心血。
“这两柄神剑乃是一对。”
她的声音像是从极深的冰层下传来，
“雄剑唤溯光，雌剑为蜃溟。”
鸢梦真君战甲缝隙间渗出的黑气突然变得柔和，化作一缕缕雾气缠绕在双剑周围。
“以九霄星陨铁和幽冥混沌莲为主材料炼制，意为以星辰为誓，混沌为盟……”
“谁能握住它们，我拭目以待。”
说罢，
鸢梦真君转身融入虚空，只留两柄神剑在原地嗡鸣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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