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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严严实实地将夜九区裹藏起来。
街巷之中,寒风似冰棱,肆意穿梭,发出尖锐的呼啸,似是在为这黑暗中的秘密和危险而嘶鸣。
李新之身负重伤,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拖拽千斤重物,血迹在身后蜿蜒,如同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印记,蜿蜒在斑驳且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
李新之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蚀骨的疼痛。
可李新之眼眸中光芒从未曾黯淡。
魔教有高层违背规则出手了,要迅速告知宗门。
许久,
李新之寻到一处破败的院落。
院墙坍塌了大半,荒草肆意疯长,在夜色中张牙舞爪,散发出阵阵腐朽与死寂的气息。
李新之踉跄着踏入院子,伸手扶住一棵枯瘦的老树,缓缓滑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他强忍着伤痛,靠着树干缓缓闭上双眼,运功疗伤。
时间仿若凝固,在寂静中缓缓流淌。
李新之的呼吸逐渐平稳,他清楚,危险无时无刻得在悄无声息地靠近。
夜九区的魔教势力,既已经知晓他重伤的消息,派出了大批爪牙,在这如迷宫般错综复杂的夜九区街巷中,像恶狼寻觅猎物一般,搜寻着他的踪迹。
月光如练,浸着青石铺就的院落。
李新之将自己素白的衣襟半敞,露出左胸一道狰狞的暗紫色伤痕——那是三日前被魔修“蚀骨钉”所伤的痕迹。
他掌心托着仅剩下的半枚天玄门秘制的“回春丹”,丹丸在夜色中泛着萤火般的微光。
风掠过院角的古槐,带起一串铜铃清响。
李新之忽然僵住,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丹药。
青砖缝隙里浮出一缕淡银色流光,蜿蜒如蛇,分明是素月师妹最擅长的“天玄门引灵诀”。
那银光顺着他的袍角攀上石阶,最终停在廊下一块不起眼的青砖上。
砖面斑驳的苔痕下,渐渐浮出一枚冰晶似的弦月印记,边缘泛着霜雪般的寒芒。
“素月师妹!”李新之喉间发涩,剑鞘重重磕在青砖上。
裂痕蛛网般蔓延的瞬间,弦月印记突然化作万千星屑,在空中凝成虚幻的字迹:
“魔气西来,小心!”
破旧屋檐上悬着的青铜镇魂铃毫无征兆地炸响,惊起满庭栖鸟。
李新之猛地抬头,见西方天际的云层正诡异地翻涌,隐约透出血色。
他反手将回春丹按进伤口,剧痛让眼前骤然清明——那血色云雾里,分明裹着素月的灵力痕迹。
这是天玄门弟子濒死时才会触发的“燃魂引”。
李新之袖中的无言剑顿时发出凄厉长吟,剑鞘上九道封魔印无风自燃。
“连燃魂引都用上了……”
他扯断腰间玉牌,任鲜血顺着剑纹渗入剑身,嘴角却勾起冷笑,
“魔教既然想以我天玄门为第一道突破口,倒要看看谁的牙口更硬些。”
最后一缕银光消散时,庭院里只剩满地破碎的月光,檐下铜铃兀自颤动,惊落几片沾着药香的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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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仙祠内,
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似是狐仙的幻影在翩翩起舞。
香烟袅袅升腾,为这古旧的祠堂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越央眉头紧蹙,来回踱步,心中满是对师兄李新之的担忧,她和段纵横一连找了好几天了,可一点师兄的消息也没有。
“凌澜,师兄如今生死未卜,他到底会藏在哪里呢?夜九区那般危险,他又身负重伤,万一……”
越央的声音带着颤抖,话语中满是焦虑。
一旁的青年不声不响,早已找出夜九区的羊皮地图放在案几上察看:“越央,你别慌,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你一起。”
或许是宋凌澜的话让越央有了依靠,她沉下心来思索。
原剧情有这么快吗,师兄在原书后期也是个重要人物,这进度跟上了发条一样。
变化……从哪里开始。
越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骤变,急切问道:
“凌澜,孟南柯!浮光秘境中,他……他到底是被谁所害?”
宋凌澜听闻,眉目瞬间变得沉沉,沉默片刻后,低声道:
“是他的哥哥,孟北枫。”
权力的争斗,往往让人迷失心智。
孟北枫为了争夺六弦宗的掌控权,不惜一切代价,孟南柯存在一日便是挡了他的道,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
宋凌澜话音刚落,狐仙祠外,狂风乍起,飞沙走石,祠外百年老树枝桠狂舞,似要挣脱大地束缚。
转瞬之间,大雨倾盆而下。
一道刺目闪电,仿若开天利剑,刹那间撕开墨色夜幕,落在宋凌澜脸上。
那一瞬间,青年俊美的轮廓被勾勒得凌厉非常。
越央微怔。
孟北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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