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黄泉栈道?残符引魂
幽冥渊的地火余温尚未散尽,顾清尘与白璃已站在冥界入口的黄泉栈道前。雾霭缭绕的栈道由白骨铺就,每根骨节都刻着褪色的往生咒,尽头隐没在浓黑的雾墙中。白璃的尾羽残片卷着“黄泉引”残片,银血顺着符纹流淌,残片上的北斗纹与顾清尘眉心玉符共鸣,在雾墙中烧出碗口大的孔洞。
“清尘,”白璃的狐耳贴着头皮,尾椎处的锁魂印因透支泛着青灰,“冥界的‘因果雾’会放大执念,记得用《太初净火经》观想离火位。”她的声音轻得像雾,却在顾清尘掌心塞了片灵鱼鳞片——那是阿蘅在青丘用银血培育的护心鳞。
顾清尘点头,赤鳞甲器魂显形,甲片上的云雷纹与栈道白骨共振,竟显化出守界人战旗的虚影。他握住白璃的手,三色灵气在脉门流转:“跟着我的步法,每七步踩中‘天枢位’。”青鸾剑穗划出太极图,将涌来的因果雾卷入剑鞘,“小清,解析栈道的阴阳节点。”
器灵小清的狐火虚影在剑柄跳跃:“主人,栈道的白骨是初代守界人的脊骨,每根都刻着‘巡界使’三字血誓。”她的羽翼扫过白骨,“前方三百丈是‘忘川支流’,水中倒映着两界修士的遗憾。”
栈道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拖拽声,十二道黑影从雾中爬出,眼窝中跳动着幽蓝鬼火,胸口嵌着破碎的引魂灯——正是被玄霄分魂吞噬的鬼市阴魂。白璃的尾羽残片凝成细针:“是被篡改记忆的守界人残魂,用‘锁魂印·归寂’!”
顾清尘却摇头,赤鳞甲器魂的战旗突然降下,旗面北斗纹与黑影胸口的灯芯共鸣:“他们的执念还连着鬼市的引魂灯。”他运转《九幽炼神录》炼神篇,三色灵气化作光雨洒在黑影身上,“小虚,用混沌气剥离逆天道纹。”
黑影发出嘶哑的低吟,鬼火逐渐转为银蓝,显化出无常鬼市的商贩、修士虚影。为首的老叟跪地,手中捧着半盏引魂灯:“巡界使大人,玄霄的分魂在往生殿篡改因果……”话未说完,便被因果雾卷走,只留下灯芯上的“李忘生”三字。
白璃突然踉跄,锁魂印裂痕中渗出银血:“清尘,我的银血与黄泉引的共鸣在减弱……”她望着栈道尽头逐渐清晰的血色渡口,“忘川河的气息,比赤鸢前辈说的更暴戾。”
顾清尘立即将她揽入怀中,金血渡入她眉心:“别硬撑。”他的指尖划过她尾椎的锁魂印,那里还留着三年前在青丘禁地被雷劫灼伤的痕迹,“还记得在镜湖村,你教我种两界莲吗?那时你说,‘共生的关键是相互支撑’。”
白璃抬头,看见他眼中倒映的自己,金蓝双色瞳孔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忽然轻笑,尾羽残片扫过他手腕:“油嘴滑舌。”银血在掌心凝成九尾纹,“不过……这黄泉栈道的‘阴阳眼’,确实需要双人血誓才能贯通。”
两人并肩踏出,顾清尘的金血与白璃的银血在栈道上画出北斗,每步落下都激起涟漪,显化出两界修士的往生画面:地球武当山的老道在雷雨中羽化,太虚青丘的幼狐在灵田播种。当他们踏上血色渡口时,忘川河的金蓝双色河水正咆哮着冲刷岸石,河心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像破碎的镜面。
#### 二、忘川河心?因果镜碎
渡口的老船工披着蓑衣,船头悬着的引魂灯刻着“顺流往生,逆流寻忆”。顾清尘递上“黄泉引”残片,老船工浑浊的眼突然亮起:“三百年了,终于有人带着守界人的血誓来寻因果镜。”他的声音像河水般沙哑,“不过,忘川河的记忆会啃噬神魂,小娘子的锁魂印……”
“无妨。”白璃将银血滴在船舷,九尾纹与老船工的蓑衣共鸣,“我们要去河底的‘因果镜’,找李忘生前辈的残魂。”她望向翻涌的河水,看见自己的倒影中,尾羽正在一片一片剥落,“清尘,抓紧我。”
木船驶入河心的刹那,河水突然沸腾,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袭来。顾清尘看见父亲在雷神洞刻符的背影,听见母亲在地球病房的呼唤,而白璃的银血正化作屏障,替他挡住最锋利的碎片。她的尾羽残片在水中划出“离火三叠符”,竟显化出青丘幻月潭的虚影,将两人的倒影与河水隔开。
“到了。”老船工指向河底的漩涡,那里悬浮着破碎的青铜镜,每片残片都映着不同的时空——李长卿在幽冥渊燃血祭阵,王樵在青丘灵田化作光点,还有赵小乙在镜湖村抱着枯萎的雷稻哭泣。顾清尘的瞳孔骤缩,看见其中一片残片里,白璃的锁魂印彻底崩裂,狐耳化作人类的苍白指尖。
“闭上眼睛!”白璃的银血注入他眉心,“因果镜会放大最恐惧的未来。”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李忘生前辈的残魂,应该在镜心的‘胎光殿’。”
顾清尘咬破舌尖,紫气金光符在识海显形,强行睁开眼:“白璃,你看——”他指向镜心,那里有个浑身浴血的虚影正修补镜壁,衣摆的北斗纹与《界墟志》残页上的记载完全吻合,“是李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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