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潭心结界?狐后残魂
青丘的晨雾还未散尽,顾清尘跟着白璃踏上幻月潭的虹桥,桥面由九尾狐的尾羽化石铺成,每片化石都映着两界的星芒。白璃的脚步比昨夜更虚浮,尾椎处的血色丝带只剩两道,每走十步便需扶着桥栏喘息,耳尖绒毛上凝结的露珠,竟清晰倒映出地球武当山金殿的飞檐。
“这里的每片尾羽化石,都是青丘狐族的守界印记。” 她指尖抚过栏柱,狐火轻轻点亮化石上的云雷纹,“母亲说,虹桥会根据来访者的道心显形 —— 你看。”
顾清尘望去,桥面原本透明的尾羽化石,此刻竟浮现出他在地球拓印的金纹残碑,以及太虚葬龙渊的地火图腾。当他踏出第三步,鞋底与化石相触,北斗纹路突然亮起,在水面投出两界重叠的星图 —— 地球的长江与太虚的葬龙渊,正通过地灵穴形成闭环。
潭心浮岛在雾中浮现,形如九尾狐蜷卧,岛中央的水镜直径十丈,水面平静如汞,倒映着青丘主峰的轮廓。白璃忽然驻足,对着水镜跪下,额头触地:“母亲,璃儿带巡界使来了。”
水雾骤然翻涌,水镜中央升起一道光带,显化出半透明的狐后虚影。她身着月白长袍,九条尾羽在身后舒展,尾尖狐火与顾清尘眉心的玉符印记同频震动,容貌与白璃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历经沧桑的温润。
“璃儿,你的锁魂印……” 狐后虚影的目光落在白璃尾椎,声音带着心疼,“又用了尾羽之力?”
白璃摇头,指尖抚过血色丝带:“玄霄道统在地球的行动加快了,陈岩的分魂已经盯上阿蘅。” 她抬头望向顾清尘,“这位是顾清尘,玉符印记与父亲的佩剑共鸣,能催动青霄令显化巡界使虚影。”
狐后虚影颔首,尾羽轻挥,水镜画面切换至五十年前的青丘战场:血河教的蛇鳞战船遮蔽天空,狐后九条尾羽燃烧如赤焰,每片羽毛都化作千米长的符阵,将地灵穴的血祭之力反弹回葬龙渊。顾清尘认出其中一道符纹,正是他在青霞观密室拓印的 “北斗封天阵” 雏形,阵眼处赫然标着 “守界人血?巡界使符”。
“清尘,你掌心的玉符,可是李忘生前辈留在地球的阳符?” 狐后虚影忽然开口,声音如晨钟,震得顾清尘识海清明,“二十年前,他曾带着半枚玉符闯入青丘,剑穗上的青鸾虚影,与你腰间这柄‘忘生’剑一模一样。”
顾清尘下意识握住剑柄,剑鞘上的 “忘生” 二字与水镜共鸣,竟显化出李忘生的残影。他忽然想起在登云顶战旗显化的场景,那时的青霄令,也曾映出这位前辈的剑意。
“前辈,” 他抱拳行礼,眉心玉符泛起微光,“在青霞观,我见过青霄令显化的巡界使虚影,也在鬼市得到《九幽炼神录?残篇》,上面记载玄霄道统在收集守界人血,企图复活本体。”
狐后虚影叹息,尾羽扫过水面,显化出两界灵脉地图:地球的武当山、龙虎山等圣地正在被黑色雾团笼罩,太虚的镜湖村、猎户村等地标闪烁着血色光点。“玄霄,乃两界初开时的混沌余孽。” 她指向雾团中央,“当人类过度依赖科技,修士沉迷力量,便会产生‘末法之血’,成为它的养料。”
白璃忽然起身,指尖按在水镜边缘,尾椎的血色丝带突然发出强光:“母亲,清尘的符篆能融合两界灵气,在登云顶时,他用符剑合璧之术,让青霄令显化出父亲的剑意。”
狐后虚影眼中泛起微光,尾羽轻点顾清尘眉心:“好孩子,当年我与李前辈布下双生符印,阳符掌秩序,阴符掌混沌,而你……” 她望向水镜中地球病房的场景,顾清尘的母亲正在擦拭他的速写本,“是首个能同时承载两界记忆的巡界使。”
潭心突然传来低鸣,青金石砖的北斗纹路全部亮起,顾清尘只觉丹田处的玉符印记与浮岛共鸣,识海涌入大量画面:初代符师与狐后并肩而立,共同将玉符与守界人玉佩嵌入地灵穴,阵图中央,正是如今阿蘅脚踝的北斗胎记。
“璃儿,带他去水镜核心。” 狐后虚影渐渐透明,“那里藏着青丘最后的守界秘典,还有 ——” 她看向白璃尾椎的锁魂印,“解开你尾羽封印的钥匙。”
白璃点头,泪滴落在桥面的尾羽化石上,化石竟浮现出幼年狐后的虚影,正将尾羽递给李忘生。顾清尘忽然明白,为何白璃的锁魂印总在关键时刻亮起,为何阿蘅的胎记能与他的玉符共鸣 —— 这是跨越五十年的因果,是守界灵狐与巡界使的宿命羁绊。
“清尘,” 白璃起身时,尾椎的血色丝带又淡了一分,“母亲的残魂,撑不了多久了。” 她指向水镜中央的漩涡,“潭心深处,藏着初代狐后与李前辈共筑的‘双界门坐标’,只有你的玉符,能让它显形。”
顾清尘望向水镜,发现自己的倒影中,眉心玉符与白璃的锁魂印正在重叠,形成完整的北斗星图。他忽然想起在青丘入口看见的狐族壁画,初代符师与狐后手握玉符与玉佩,脚下是两界重叠的大陆,而他们的背影,正与自己和白璃的身影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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