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上只有简单一行字:「我必须独自面对过去的错误。不要找我。——汪天养」
"糟了..."凌雨脸色煞白,"他一定是去找凌霄了!"
但眼下,救治汪大东是首要任务。凌雨只能将忧虑暂时压下,跟随众人前往医疗中心。
医疗中心的特护病房内,汪大东被浸泡在充满营养液的修复舱中。他的体温已经稳定,但意识仍未恢复。灸舞和雷克斯在监控台前分析数据,凌雨则坐在舱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昏迷中的汪大东。
"他的异能回路承受了远超负荷的能量冲击。"灸舞皱眉看着数据,"奇怪的是,平衡之钥似乎在主动修复损伤,这通常是认主后才会有的现象。"
"时空之剑的进化形态也前所未见。"雷克斯补充道,"那种直接抹除存在的攻击方式...已经触及了法则层面。"
凌雨轻轻将手贴在修复舱的玻璃上:"我能感觉到他的意识在某个地方徘徊...如果可以,我想用光暗调和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带他回来。"
"太危险了。"艾莉丝反对,"如果他的意识迷失,你也会被困住。"
"我有镜光一族的秘法。"凌雨坚持道,"而且...我看到了凌霄和我父亲的一些记忆碎片,也许能帮助理解现在的状况。"
灸舞沉思良久,最终点头:"只能尝试十分钟。无论是否成功,必须立即撤回。"
在雷克斯和艾莉丝的协助下,凌雨双手结印,异色瞳完全亮起。金银光芒形成细丝,通过特制的传感器缓缓流入汪大东的太阳穴。
"连接开始...3...2...1..."
凌雨的意识猛然下坠,如同跌入无底深渊。当坠落感停止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这里像是由无数破碎镜子组成的迷宫,每一面镜子都反射着汪大东的记忆片段。
"大东?"她呼唤道,声音在迷宫中回荡。
没有回应。凌雨开始小心地穿行于镜子之间,观察那些记忆碎片:小时候与父亲放风筝的画面;母亲临终前的叮嘱;终极一班成立时的欢声笑语;与影皇决战的生死时刻...
在迷宫深处,她终于找到了汪大东的意识体。他站在一面特别大的镜子前,镜中显示的却不是记忆,而是一个陌生的场景——一个灰蒙蒙的殿堂中,汪天养正与一个高挑的银发男子对峙。
"爸..."汪大东的意识体喃喃自语。
凌雨倒吸一口冷气:"凌霄..."
镜中的凌霄有着与她相似的异色瞳,但更加妖异。他身穿银黑相间的长袍,手中把玩着一块不断变换形态的黑色晶体。
"好久不见了,汪天养。"凌霄的声音透过镜子传来,带着金属质感,"或者说...我亲爱的实验品一号?"
汪天养面色阴沉:"结束了,凌霄。你的'新影皇'计划注定失败。大东已经掌握了平衡之钥的真正力量。"
"哦?"凌霄挑眉,"所以你大老远跑来送死,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还是说..."他突然凑近,异色瞳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终于想起来十年前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汪天养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什么约定?"
"别装傻。"凌霄冷笑,"你献祭一半灵魂换取黑暗之核的力量时,可是发过誓要帮我找到光明之种的。结果呢?你被那个小祭司的女儿感化,背叛了我们的协议!"
凌雨震惊地捂住嘴。她从未听说过这段往事。汪天养与哥哥之间居然有这样的联系?
镜中的汪天养摇头:"那不是真正的我。黑暗之核腐蚀了我的意志..."
"少自欺欺人了!"凌霄厉声打断,"黑暗之核只是放大了你内心已有的欲望!你想要力量,想要超越灸舞,想要成为十二时空的主宰!这些念头全是你自己的!"
汪天养没有否认,而是突然换了话题:"那个青阳高中的学生呢?你对他做了什么?"
凌霄邪笑着弹了个响指。两个影蚀战士押着一个被黑银色能量缠绕的人形走来。那确实是青阳高中的选手,但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与凌霄一样的异色瞳,表情麻木呆滞。
"多么完美的容器啊。"凌霄抚摸着学生的脸,"纯净的灵魂,强韧的肉体,最重要的是...他对平衡之钥的能量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只要稍加改造,就能成为我降临主时空的最佳载体。"
"你疯了!"汪天养怒斥,"强行跨越时空壁垒会摧毁两个世界的平衡!"
"那正是我想要的!"凌霄张开双臂,"打破旧有的枷锁,创造一个全新的秩序!而你,汪天养,将亲眼见证这一刻——作为我复活仪式的最佳祭品!"
他突然出手,黑色晶体化为长矛刺向汪天养。后者迅速闪避,但镜面就在这时剧烈震动,场景开始模糊。
"不!"汪大东的意识体冲向镜子,"爸!"
凌雨赶紧拉住他:"大东!这只是记忆投影!我们必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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