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将帆布水壶掷向陈建军,同时抽出腰间的柴刀。系统界面在视野边缘闪烁,提示她体温升至37.8度——这是每次使用系统能力后的副作用,最近愈发频繁。柴刀劈开腐叶的瞬间,青环蛇突然转向徐卫东,他刚才踩断的枯枝正渗出树脂,在蛇类感官里等同于猎物信号。
“蠢货!”周晓芸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不知何时爬上了旁边的桫椤树,手里举着的自制望远镜正对准沼泽地。随着她的怒喝,徐卫东慌乱中踩进泥沼,蛇皮袋里的青瓷药瓶滚落出来,瓶塞崩开,流出的褐色粉末在接触地面时腾起紫烟——那是未经炮制的马钱子粉,足以让三公里内的昆虫集体麻痹。
陈建军的三棱刮刀已经切入血刺藤根部,刀刃与草根接触的瞬间,系统界面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林木木眼前闪过无数数据流,在系统空间里,刚采集的赤茎止血草正在快速分解,根须部分析出的金色液体竟在虚拟容器中凝结成晶——这是系统升级到“能量提纯”阶段的前兆,比预计时间早了三天。
“快收网!”何秀兰突然甩出浸过桐油的麻绳,她不知何时绕到青环蛇后方,用山胡椒汁在泥地上画了个简易陷阱。蛇身撞上网绳的瞬间,陈建军已经抓住蛇尾,三棱刮刀精准地划过毒腺,墨绿色的毒液滴在腐叶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徐卫东还在泥沼里扑腾,他的胶鞋陷在泥炭里,露出的脚踝上爬满吸饱血的蚂蟥。
当最后一株赤茎止血草被收入竹篓时,秦雪梅的怀表突然发出蜂鸣。这位气象观测员从帆布包里掏出卷皱的羊皮纸,上面用红笔圈着今日的气压值:“积雨云正在头顶聚集,十五分钟内会有大暴雨。”她指尖划过纸面,林木木看见图上野人谷位置画着个扭曲的图腾,和陈建军檀木匣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返程的木栈道在暴雨中变得滑腻,陈建军走在最前面,用刮刀砍断横生的藤蔓,每走十步就钉下根竹钉。何秀兰背着装满山胡椒叶的漆篮,腰间牛皮袋里多了两株血刺藤幼苗——她坚持说要种在厨房后墙,用灶灰当肥料。徐卫东的蛇皮袋空了,此刻正抱着林木木的采药箱,里头装着用棕榈叶包好的赤茎止血草,草根上的红土还带着沼泽特有的腥气。
“等一下。”秦雪梅突然停住脚步,手电筒光束照向路边岩石。潮湿的石壁上,新渗出的水迹竟在岩石表面映出 faint 的光斑,那些光点排列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正是今早采集赤茎止血草时,系统界面闪过的数据流图案。她伸手触碰光斑,怀表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模糊映出林木木的倒影,却在发梢处多出几缕银白色的光——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色泽。
暴雨在十分钟后倾盆而下,五人躲进半山腰的岩穴时,陈建军突然从木工包里掏出个檀木小盒。盒盖上的图腾在闪电中忽明忽暗,林木木认出那是苗族传说中的“引魂藤”纹样,和陆怀青佩刀上的刻痕分毫不差。“在沼泽地捡的。”他低声说,指尖划过盒盖上的凹纹,“或许,你该看看里面。”
盒盖推开的瞬间,系统界面剧烈震动。林木木眼前闪过无数碎片:1962年的旧报纸头版,照片上戴着镣铐的老中医胸前,别着枚与她系统手环相同的银饰;周晓芸医疗箱夹层里的名单,她的名字后面画着血红的五角星;还有何秀兰晾在竹竿上的蓝布衫,袖口处的鳞片状泥渍,在暴雨冲刷下竟显露出类似龙鳞的纹路。
岩穴外,山洪裹挟着腐叶与断枝奔腾而过。林木木握紧手中的赤茎止血草,根部渗出的金色汁液滴在掌心,与系统手环发出的蓝光交相辉映。她听见陈建军在雨声中说:“三年前,我爹被批斗时,藏起了半本《千金方》残页,上面画着和你手环相同的图腾。”话音未落,何秀兰突然指着岩穴深处,那里有几簇荧光在晃动——是流萤米,那种只在暴雨夜出现的发光稻谷,此刻正从石缝里钻出,穗尖上的光点连成串,竟拼成了“归”字。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新解锁的“能量提纯”功能正在自动运行,赤茎止血草的有效成分被浓缩成三滴金露。林木木突然想起秦雪梅说过的话:“每个知青点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雨林里的藤蔓,看似独立生长,根须却在地下盘成网。”此刻她看着手中的金露,突然明白,这滴能治愈致命伤的液体,或许正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而雨林深处,还有更多带着图腾的檀木匣,等着在某个暴雨夜,掀开它们尘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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