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敲着铜锣吆喝,“都来尝尝!王使君说了,蝗虫吃了强身健体!”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胆大的流民率先上前,接过炸得金黄的蝗虫闭眼一咬。
“脆!像油炸小虾米!”
“撒点盐椒面,比肉还香!”
眼见有人带头,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试吃。孩子们甚至举着竹签,把炸蝗虫当零嘴串着吃。
老里正颤巍巍地指着油锅:“这、这是亵渎蝗神啊……”
“老爷子,”一个差役笑着塞给他一串,“您要是怕,就多吃几只,吃饱了才有力气骂嘛!”
哄笑声中,蝗虫们被一口口油锅炸得焦香酥脆。
正当灭蝗如火如荼时,鸡鸭大军也加入了进来。成群结队的鸡鸭从各村涌出,如训练有素的军队般扑向田间。它们啄食蝗虫的迅猛程度,比纱网效率还高。
里正结结巴巴地问差役,“这些鸡鸭……咋这么能抓虫?”
差役得意一笑:“王大人半年前就下令各村多养鸡鸭,专为今日!一只鸭子一天能吃半斤蝗虫,可比人快多了!”
果然,鸭群过处,蝗虫尸骨无存。几只贪吃的鸭子甚至撑得走不动道,蹲在田埂上打饱嗝。
十日后,捷报传来,徐州全境蝗灾肃清,无损秋收,此乃人定胜天之功!
百姓们聚在榜下,不知是谁起了头,突然齐刷刷跪地高呼:
“王大人万岁!”
“王青天活命之恩,没齿难忘!”
【叮——成功获得信仰值】
听到系统提示音,王镜唇角微扬。
治世之道,在于未雨绸缪。
关中、兖州她鞭长莫及,但徐州是她协理之地,豫州又与扬州接壤,都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所以能帮则帮。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之前在系统商场兑换物资花出去的信仰值,如今又收回来了,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
连日的赈灾、灭蝗、安置流民,让州衙的公文堆积如山。
王镜坐在案前,提笔批阅,墨迹未干,又取过下一卷书册。她眉头微蹙,连日的疲惫在眼底凝成一片青灰。
陈登端着茶进来时,正看见她以手撑额,眼皮沉重地耷拉着,笔尖悬在纸张上,墨汁滴落,晕开一片。
“主公。”他轻声唤道,将茶盏轻轻放在案边。
王镜猛地惊醒,笔尖一抖,在公文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痕。
她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元龙,我竟差点睡着了……”
陈登看着她眼下的淡青,心中一疼,温声道:“这些日子,您未曾好好休息过。”
王镜摇摇头,强打起精神:“还有流民安置的进度需要……”
话音未落,她忽然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
陈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主公!”
王镜勉强笑了笑:“元龙不必担心……”
陈登低声道:“歇一会儿吧。”
王镜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妥协:“……就一会儿。”
陈登扶着王镜起身,带她到窗边的软榻坐下。窗外绿荫婆娑,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
陈登坐在榻边,轻轻挪动身子,将双腿并拢伸直,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他的声音比往常低沉,耳尖微微泛红:“主公若不嫌弃,不如在此小憩片刻。”
王镜怔了怔,抬眸望进陈登温润如玉的眼眸。那双眼睛里盛着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却又清澈得让人心安。
“元龙倒是会照顾人。”她调侃了一句,却也没再推辞,缓缓侧身,枕在了他的膝上。
她的发髻轻轻蹭过陈登的膝头,如瀑青丝散落在他深色的衣袍上,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陈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能枕得更舒适些。
“元龙的膝盖……”王镜闭着眼睛,声音已经带着睡意,“比想象中要舒服……”
陈登垂眸,静静看着膝上的人。
她瘦了许多,下颌的线条愈发清晰,连唇色都淡了几分。
像是历经风霜的玉,光华内敛,却更显珍贵。
他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又怕惊醒她,极快地收回。
可心中的悸动却像一根细针卡在骨缝里,隐隐作痛,随时要戳破皮肉扎出来。
这些年来,他看着她赈济灾民、修筑水利、平定动乱……她做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太平盛世。
而她就在他身边,那么近,又那么远。
陈登的指尖微微颤抖,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俯身。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初夏的暖意,卷起案上的公文,沙沙作响。
无人看见的刹那,他的唇轻轻贴上了她的额头。
一触即分。
王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却未睁眼,只是含糊地呢喃了一句:“……元龙?”
陈登心跳骤停,喉结滚动,声音却稳得出奇:“我在。”
王镜轻轻“嗯”了一声,又沉沉睡去。
陈登望着她,忽然笑了。
无人知晓的这一刻,一颗真心悄然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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