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肉包身上虽然脏,但是衣服穿的挺厚的,在这样的大雪天没有被冻死。
零陵一和王苗都过来帮忙,不一会儿就将人刨了出来。
李凝玉想要把肉包抱起来,可她力气不够,最后是零陵一接手,抱着人去了医馆。
接诊的是名年轻大夫,看到他们带了个乞丐过来看病也不觉得奇怪,秉承着医者仁心的理念,给人看病。
李凝玉很紧张的等在一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已经被人踩踏的黑乎乎的人像画。
能大致看得出,画上人是她。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
这傻孩子也不知道找了她多久,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若不是运气使然,今晚就是他的忌日。
李凝玉的母亲王苗很想问这是谁,但看到女儿的神情,默默闭上了张开的嘴。
这伤心的模样,想来是跟这孩子交情匪浅。
“营养不良,外部挫伤和内脏受损,好在还没有发起高热,在可控范围内,这些药吃个两天观察一下,若是病情加重就加大剂量。”
太夫很快就把好了脉,毛笔沾了点墨汁,在一旁写起了药方。
李凝玉点头表示记下了,不忘对大夫说道:“大夫,给我们开最好的药。”
大夫估计没想到李凝玉几人这么肯为一个小乞丐花钱,多看了他们几眼,在药单上多添了几味名贵的药材,叹了口气很是感慨。
“要是天下多一些你们这样的善人就好了,百姓也不至于这么苦了。”
李凝玉抿唇,“他不是乞丐,是我的弟弟。”
大夫惊讶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接受了她和乞丐之间的关系,将药单子递给守在一旁的学徒去熬煮。
他掏出算盘算了算所需银两,算到住宿费,这次大夫知道问了,“你们是要单间还是合铺?”
李凝玉立刻回答,“单间。”
大夫算好所需银两,将账单递给她过目。
“共是五十两三钱,三钱给你们抹了,给五十两就行。”
李凝玉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刚好是五十两。
大夫将银子收起来,开始给第二个病人看病。
肉包被两名学徒抬到了单间里,单间地方不大,堪堪能容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四个凳子。
李凝玉三人依次走进单间,等关上门,王苗憋不住了,低声问她,“这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李凝玉似是猜到了自己老妈在想什么,无奈道:“就是姐弟关系,妈你别乱想,我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
想想也是,王苗不再多问,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撑着头合眼眯了一会儿。
李凝玉招呼一直站着的零陵一,“过来坐啊。”
零陵一看了眼王苗,见她没有反应,慢慢挪过来在李凝玉身边坐下,安静的像是个木头桩子。
折腾到了半夜,李凝玉也有点困了,可她跟妈妈还没吃饭,肉包也得喂点流食。
她想了想,拉开门走了出去。
零陵一起身想要跟上,但看到昏沉沉还在睡觉的王苗,他又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李凝玉回来了。
看到他的眼神,李凝玉主动解释,“我刚才出去拜托学徒给我们买点吃食。”
零陵一弯眸笑了,李凝玉觉得他离不开人的样子有点好笑,伸手去挠他的头发,把他一头白发揉的乱糟糟的。
可零陵一一甩脑袋,白发就飘逸的恢复了原样。
这个游戏两人没玩多久,敲门声响起。
李凝玉打开门,是那个学徒,她道过谢将东西接过。
推了推趴在桌子睡觉的王苗,“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屋内有火炉,趴在桌子上睡觉是不冷,但绝对不舒服。
一会儿她还得找那学徒要一床被子打个地铺。
王苗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接过她递过来的吃食,两张肉饼下肚,饱腹感满满。
李凝玉走到床边看了看肉包,发现他面色红润,但有些太红润了。
正想着不会发烧了吧?零陵一就道:“他发烧了。”
李凝玉一惊,伸手摸了摸肉包的额头,果然滚烫的很,而且他呼吸断断续续的很奇怪。
她跑出去找那年轻大夫将肉包的情况说了说。
好在年轻大夫人虽然年轻,医术在这镇子上是数一数二的,出言安慰她,“没事,这种情况很正常,一碗退烧汤下去就没事了。”
退烧的药一直有温备着,随时随地都能取来,但最重要的是肉包体内的瘀血,这才是引起发热的主要病症。
年轻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根尖锐细小的竹管,只有手机充电线粗细,跟着她回了房间。
他先将细管扔进沸水里煮了一会儿,在李凝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细管迅速扎进了肉包的胸腔里,从细管里喷出的鲜血足足有一米高。
李凝玉被吓得愣在当场,这是什么排血方式?怎么跟杀人似的?
她恍惚的看向零陵一,零陵一解释,“是有这样的方法,但只能治疗急性,若是几天后使用,瘀血已经凝结成块,这个方法就不管用了。”
当然,那时候人都已经凉了。
大夫因这话多看了零陵一几眼,赞道,“说的没错,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方法,今天还是头一次派上用场。”
李凝玉闻言眼神诡异的看向大夫,表情十分难看,“第一次?”
“对啊。”大夫点头,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
李凝玉无力吐槽,“你都不熟练怎么就给病人治病?不怕医死人吗?”
大夫觉得她太过杞人忧天,安慰她,“有尝试才有进步嘛,小兄弟放心吧,我不会拿人命胡闹的。”
随着话落,从竹管里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少,直至消失。
大夫利落的将管子拔了出来,肉的粘合力是很强的,这样的小口子很快就会粘合上。
最后在不大的伤口上撒了点消炎止血的药,包扎一下这样就算完了。
不光是李凝玉看的一脸懵,她妈妈王苗也是看懵了,估计是没想到古代的治疗方式会这么简单粗暴。
她担忧的问,“这样真的可行吗?”
李凝玉也不知道啊,但零陵一说可以,或许真的可以。
“安心,小年轻就是见识少。”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大夫收拾好东西带着学徒出了屋子。
李凝玉回过神,端起退烧药在床边坐下,看向零陵一,“你把他扶起来。”
不管有没有用,退烧药该喝还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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