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玉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闭上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家伙不会把自己灭口吧?
脑子里闪过刚才看到的那张脸。
此前,她便从他深陷的眼窝中推断,这男人可能是个异国人。
适才那惊鸿一瞥,证实了她的想法无误,他的外部轮廓折叠度极高,深邃的眼眸宛如一潭幽水,浓密的眉毛为其增添了几分霸气。
鼻梁高挺,略带轻微驼峰,天生的微笑唇使他看上去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唇珠十分饱满,颇具诱人之姿,与他那大气的五官形成鲜明对比。
“看都看了,此刻装傻不觉得太迟?”男人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仿若就在耳畔。
李凝玉自然知晓自己此番不过是掩耳盗铃,索性破罐子破摔,猛然睁开双眼与他对视上。
惊觉两人此刻的距离极近,几乎只需稍稍低头或抬头,便能亲上。
她侧过头去,声音微微颤抖:“我……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别杀我!”
男人轻笑一声,“我何曾言及要杀你?你这女子倒是有些意思,日后便随我一起离开吧。”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非询问。
以他的身份,带回一个孤女不过是轻而易举,无需征得任何人的同意。
然而,李凝玉却不这么想,穿越至此,所爱之人亦在此处,她毫无理由抛下这一切,随一个连名字都不知晓的男人离去。
她语速极快地回绝:“我不要,为何你要带我走我就得跟你走?你先前还想杀我呢!”
她可没忘,此人之前给自己服下毒药之事。
若不想杀自己,为何不将解药给她?
男人只觉得她不识好歹,摁住她那只偷偷摸摸不知道想要干什么的手。
“你可晓得我是何人?能伴我左右是你的荣幸,你可明白?”
李凝玉气恼,“我管你是谁,我不愿意你听不懂吗?”
“莫非你觉得自己是金子不成?人人都要喜欢你。”
“我乃胡国太子霍经天。”男人眉头紧蹙。
他见这女人对自己的言辞无动于衷,无奈之下,只得表明真实身份。
胡国太子?
李凝玉大脑飞快运转,想到之前青衣的大哥曾派人告知自己,丰州有些动荡,不会就是这家伙干的吧?
眼珠子一转,她用力一推他的胸口,两人距离稍稍远了些,“你说我便信?你当我猪吗?”
这冥顽不灵的样子令人心生恼怒,霍经天咬了咬牙,松开了手。
“无需你信,届时你不走也得走,见过我的真容,你焉然有其他路可走?”
也就是说,她要么随他离开,要么被他杀人灭口。
这根本没得选啊!
李凝玉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咬着颊内软肉,一双清透的褐色眼瞳就这么死死盯着他。
她与这人已无话可说,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即便他是胡国太子,又与她一女子何干?
她又不会四处宣扬他的身份,难道就不能彼此相安无事地度过这七天吗?
一想到还有三天这家伙才会离开,她不禁悲从中来╥﹏╥。
不,她仍有机会。
霍经天像是有读心术,开口打断了她的念头。
“你想搬救兵?呵,我不拦你,不过你要好好想想,以我的实力,杀人灭口不是难事。”
李凝玉抬眸狠狠瞪他,除此之外,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他的愤恨。
她不开心,霍经天却反而笑了起来,松开她伸了个懒腰,走到躺椅上歇息。
“你还有两日的时间考虑清楚是否要跟我走。”
“说起来,你做的糕点甚合我的口味,若你因为愚蠢的决定就这么死了,想到以后再也尝不到那种糕点,不免有些遗憾。”
霍经天字字句句都在给她施加心理压力。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哔哔。”
一个软枕迎面丢了过来,霍经天一把抓住,顺势放到自己脑袋下面垫着,舒服的喟叹一声。
这几天老是睡躺椅,他的脖子酸痛的厉害,这丢过来的软枕如今枕着正好。
一向好眠的李凝玉第一次失眠了,她夹在道德和性命攸关中间难以抉择。
霍经天这人性格阴晴不定,自己要是跟他走,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被他折磨死。
但把这事告诉叶家,她不清楚霍经天刚才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因为自己害了叶家,恐怕自己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一辈子,她无声自嘲一笑,自己能不能长寿还很难说。
思考了一夜,次日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洗漱。
霍经天觉浅,她一动他便起来了。
明明知道她为何起这么早,他偏要问上一句,“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李凝玉没有理会,拿着洗漱用品往浴室走。
霍经天跟了进来,蹲在她身边用池水洗了把脸。
洗完脸凑到她身边贱贱道:“还有一天时间,我相信你不是傻子,知道该怎么选。”说完起身离开了浴室。
“贱人。”盯着他的背影,李凝玉从齿缝里憋出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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