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得有规矩,疯得有分寸。”
“咱疯的是命,守的是家。”
集会上,宁烈和苏瑾并肩坐着,小无疆坐在两人中间,手里拿着自制的小木剑,一边挥一边学着大人的样子。
商贩们一看这阵势,谁都不敢来挑事。
镇长忙着给人介绍宁家的“传说”,说这三口之家是镇上的护身符。
有人问:“听说你爹以前打过官?”
小无疆骄傲地说:“是的!爹以前是个疯皇配!”
有人又问:“那他现在还疯吗?”
小无疆想了想,点点头:“疯。”
“但他疯得是守着我们。”
“他告诉我,疯得漂亮。”
“疯得能活。”
“疯得能守。”
“那才是爷爷爷奶奶传下来的规矩。”
那晚回家的路上,宁烈牵着小无疆的手,苏瑾背着篮子笑说:“看你这疯儿子,说不定哪天真能跟你拼一拼。”
宁烈松了口气:“那我可得多磨磨刀了。”
小无疆拉拉他衣袖:“爹,你教我怎么磨刀呗!”
宁烈抬手摸摸他头发:“好。”
“咱们家疯,一代一代传。”
“疯得漂亮,疯得真。”
“谁也别想挡咱。”
“这是咱们的命,咱们自己写。”
那天晚上,宁烈带着小无疆坐在院子里,月光洒在地上,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小无疆手里握着一把生锈的旧刀,虎虎生风地看着。
“爹,怎么磨刀才锋利?”
宁烈笑了,放下手里的锄头,指着院角那块磨刀石:“你得先找对石头,得硬。”
“用力不在猛,得稳。”
“稳得像做人,不能猛得像打架。”
“磨刀就是磨心。”
“磨得耐了,刀才能久。”
小无疆听得认真,时不时还蹭蹭地学着父亲的样子,把那刀刀背在石头上“哒哒”响。
宁烈靠着木头,懒懒地说:“我以前刚入江界军的时候,手抖得连刀都握不稳,连条老狗都能吓着我。”
“后来呢?”
“后来我学会了稳。”
“刀才好使。”
“命才好守。”
“疯归疯,咱得有份稳。”
“稳到什么时候?”
“稳到能让你娘睡个好觉。”
“稳到能让你小子学会撑起自己一片天。”
小无疆想了想,忽然问:“爹,你当年为什么要疯?”
宁烈揉揉他头:“怕。”
“怕啥?”
“怕连条命都守不住。”
“怕死。”
“但更怕死得没声没息。”
“我那时候手里有刀,脑袋没转。”
“疯是为了活下去。”
“活着就得疯着。”
“你要真没疯过,那你就不算活过。”
“但疯得够了,就得稳。”
“懂不懂?”
小无疆点点头:“我懂。”
“我以后不光要疯,还得稳。”
“爹,你慢慢教。”
“我想跟你学。”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无疆每天早晨跟着宁烈起来。
锄地、劈柴、磨刀、写字、读书。
宁烈给他讲那些江界军的故事,讲那些跟命抢的日子。
讲得时候,声音不大,但小无疆听着听着,眼睛亮了。
他问:“爹,那些人是不是都疯了?”
“疯是必须的,但咱疯得比他们多,也疯得比他们聪明。”
“疯不是无脑,是生死的智慧。”
“有时候疯,是活命的唯一路。”
“疯过,命才牢。”
“疯过,才能给你留下一条清路。”
镇上的人越发喜欢这家人。
小无疆不是皇子那张脸,是最疯的宁烈的影子。
宁烈整天在菜地里忙活,边干活边喊:“你们这帮娃子,不学打架,学写字!”
“字比刀厉害。”
“学好字,才有命打仗。”
“明白吗?”
孩子们齐声答:“明白!”
苏瑾看着这对父子,眼角湿了。
她知道,那个曾经挥刀砍人的男人,已经彻底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杀官吏、打天下的疯子,而是稳稳地守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宁烈。
她抱着小无疆,轻声说:“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宁烈站在旁边,望着家门口的那块木牌:
【宁家之命,守护于心】
他一笑:“咱这疯劲儿,传给你们也够了。”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疯,也得稳。”
“稳着疯,才能长命百岁。”
“咱宁家,永远不低头。”
“永远疯得漂亮。”
宁烈拍了拍那块木牌,转身把小无疆从院子里喊出来,笑着说:“走,今天咱不干活了,去镇上逛逛。”
小无疆兴奋地跳起来,边跑边喊:“爹,咱们要去哪里逛?”
宁烈揽住他肩膀,一边走一边说:“咱去镇上,让那些老百姓看看,什么叫宁家三口的生活。”
苏瑾也从屋里出来,抱着篮子跟上,说:“我去买菜,你们去见见人,别光躲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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