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寒风吹过,陈嘉航打了个哆嗦,从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看着眼前父亲的棺木,才想起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擦了擦眼泪,重新躺了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多陪陪父亲。
夜越来越深,灵堂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晚的寂静。陈嘉航听着这声音,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从明天起,父亲就真的永远离开了他,但父亲的教诲和爱会一直陪伴着他。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照顾好母亲和妹妹,让这个家越来越好,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这时候,马玉琴抱着一条毛毯走了出来,灵堂里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她,让她的脸变成了紫铜色,她脚步很轻,生怕惊扰到这寂静的氛围,缓缓走到陈嘉航身边。
“嘉航,我给你拿了条毛毯,夜里凉,可别着凉了。” 马玉琴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陈嘉航抬起头,看着马玉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说道:“谢谢你,玉琴,你快去睡吧,折腾一天了,你也累坏了。这里有我守着就行。”
马玉琴摇了摇头,缓缓在陈嘉航身边蹲下,把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你,今晚是叔叔在家的最后一晚,我也想为他守灵,陪陪他。”
陈嘉航皱了皱眉,马玉琴是他家的客人,他不想让马玉琴太辛苦,说道:“玉琴,你听我的,守灵很辛苦的,一晚上难得睡觉,你身体怎么受得了。去睡吧。”
马玉琴伸出左手握住陈嘉航的右手,说道:“嘉航,你就别赶我走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也心疼你啊。你这段时间承受了太多,我只想在你身边,给你点力量。而且,我一个人去睡也会害怕,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她带着满满的深情看着陈嘉航。
陈嘉航看着马玉琴,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马玉琴的心意,这份陪伴和支持在此时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犹豫了片刻,他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吧,玉琴,那你留下吧。但要是你困了,可别硬撑着,知道吗?”
马玉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啦。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 说着,她在陈嘉航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嘉航本来想睡一会的,毕竟明天父亲要出殡了,他得要养好精神,应付明天的事,但是,此刻有马玉琴在这里,他怎么能睡呢?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偶尔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能传递千言万语。灵堂里安静极了,只有蜡烛燃烧时发出的 “噼啪” 声,仿佛在为他们的陪伴轻声吟唱。在这个悲伤而又特殊的夜晚,马玉琴的陪伴让陈嘉航感到了一丝温暖,这份温暖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此刻孤寂而又悲痛的心。
陈嘉航太累了,也太困了,不知不觉间,他就睡着了,同时马玉琴也睡着了。灵堂内,烛光依旧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为这寂静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静谧。
陈嘉航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的头不自觉地靠在了马玉琴的肩膀上。马玉琴感受到了这份重量,微微侧头看了看陈嘉航,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陈嘉航靠得更舒服些,自己也闭上了眼睛,沉浸在梦乡之中。
下半夜的气温变低,寒风如刀子般刮过,吹得人脸颊生疼。刘贤富揉着惺忪的眼睛,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抱着几捆柴禾赶到陈大梅的火堂边。
“大梅,二叔,夜里冷,我给你们添些柴。” 刘贤富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小伙子将柴禾放在火堂旁。火苗在寒风中摇曳,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刘贤富赶紧蹲下身子,将一根粗壮的木柴轻轻架在火上,原本微弱的火焰瞬间被激发,“噼里啪啦” 地燃烧起来,火星子四溅,暖意也随之扑面而来。
陈大梅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感激地看向刘贤富,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和沙哑:“贤富啊,多亏你想着我们,这夜里可真是越来越冷了。”
二叔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贤富,你这管事当得真是尽心尽责,这么晚了还惦记着我们。”
刘贤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大梅、二叔,你们这说的是哪里话。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咱们更得互相照应。而且我是管事,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说着,他看了看陈大梅红肿的眼睛,忍不住劝道,“大梅,你也别太伤心了,身子重要。”
陈大梅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又泛起泪花:“我知道,可就是忍不住。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大哥了,心里就空落落的。”
二叔也在一旁安慰道:“大梅,人都有这一天,咱们得往前看。嘉航他们都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得帮着他们把日子过好。”
刘贤富也在一旁说道:“二叔说得对。嘉航这孩子也不容易,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的,咱们能帮衬就多帮衬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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