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命》篇说'双生必殒'..."婉儿摸到后腰的胎记,三枚斑点竟与梅妃玉珏上的纹路吻合,"他们要我们死在磁脉归宗之时,用皇室血脉作最后的镇物!"地宫突然剧烈震动,冰棺中的梅妃手指颤动,袖口滑落半片信笺,上面是宇文恺的笔迹:"李琰之母,乃梅妃侍女所替..."
田承嗣啃着羊腿站在漕运码头上,看着叛军将绣着"卢"字的粮袋搬上商船。每袋粮角都缝着磁砂袋,遇水就会渗进米里——这是范阳卢氏提供的"秘方",说是能让吃下的人浑身无力,任人宰割。
"节度使,那老吏怎么办?"副将指着旗杆上的身影,那人已吊了三天,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田承嗣抹了把嘴:"把他扔河里喂鱼,省得碍眼。"话音未落,上游突然传来震天的号子声,二十艘火船顺流而下,船头站着挥刀的李光弼!
"唐狗来得正好!"史思明下令放箭,却见火箭射到半途就偏离方向——船上的粮袋里全是磁砂,竟将铁箭头吸得改变轨迹。李光弼甩出勾索缠住敌船,身后士兵泼出的不是火油,而是整整十桶陈醋:"尝尝磁砂遇醋的滋味!"
汴河水面腾起蓝紫色火焰,磁砂与陈醋的化学反应产生大量气泡,叛军的战船像煮饺子般上下颠簸。王忠嗣的楼船撞破浓烟,床弩射出的陶罐里装的全是陈年米醋,在空中炸成漫天酸雾。田承嗣望着自己的磁甲在酸雾中崩解,突然想起安禄山的警告:"唐军若用醋,必是王忠嗣来了..."
"往上游跑!"他踹开挡路的士兵,却见河道被沉船堵死,李光弼的陌刀已经架在脖子上。码头上的粮袋接连爆炸,燃烧的磁砂在空中画出诡异的纹路,竟与他书房里的《卢氏地磁图》一模一样。
李琰的白马踏碎华清宫的白玉阶,马鞍上挂着的《括地志》被风吹得哗哗响。杜蘅临终前用鲜血圈出的"始皇封禅台"字样,此刻正被汗水晕开,露出底下的批注:"磁脉中枢,历代帝王以血脉镇之"。
"陛下三思啊!"高力士在身后跌跌撞撞地追赶,手里还攥着未写完的亲征诏书,"安禄山的磁甲军势如破竹,您万金之躯怎能..."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皇帝勒马转身时,怀里露出半片梅色绸缎——正是冰棺中梅妃的衣角。
骊山方向突然腾起紫烟,北斗七星的瑶光星竟在正午时分显现,赤红如血。李琰摸向胸口的龙形玉佩,玉佩边缘的缺口与婉儿的玉珏恰好吻合——那是武惠妃临终前交给他的"母子信物",此刻却烫得像块火炭。
潼关传来的捷报被风吹散在马前,段秀实的字迹力透纸背:"叛军磁甲遇醋皆碎,然磁脉异动,铁器尽向骊山!"李琰突然想起陈玄礼的密报,梅妃冰棺下的暗格里,除了玉简还有幅帛画——画中女子怀抱双婴,站在始皇封禅台前,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磁砂兵佣。
"原来如此..."他拨转马头,白马长嘶着冲向骊山方向。华清宫的飞霜殿越来越远,殿内供奉的武惠妃画像在风中晃动,露出背后的暗格——里面藏着份《洗儿钱账目》,记载着天宝元年有个女婴被送出宫,落地时左足心有三颗朱砂痣。
马蹄声惊飞了林梢的宿鸟,李琰摸出袖中梅妃的金钗,钗头的梅花雕纹与萧绾绾腕间的镯子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婉儿曾说过的梦:"总觉得有座冰棺,里面躺着另一个自己。"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不是梦,是刻在血脉里的记忆。
封禅台的石基在暮色中隐约可见,台下跪着的人影正是陈玄礼。"陛下请看。"金吾卫将军推开石门,里面的景象让李琰瞳孔骤缩——十二具磁砂兵佣环绕着中央的祭坛,每个兵佣胸口都刻着不同的姓氏:卢、崔、李、郑...
祭坛中央的凹槽里,静静地躺着另一具冰棺,棺中女子与婉儿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穿着绣着龙纹的襁褓。陈玄礼捡起棺边的铜片,上面刻着宇文恺的临终之言:"双生镇脉,帝王非嗣,李唐天下,归于正朔。"
北斗瑶光星彻底坠入骊山,李琰听见远处传来段秀实的喊杀声,听见东海战船的号角,听见尚药局铜釜的沸腾声。他握紧梅妃的金钗,走向祭坛中央的凹槽——那里的尺寸,竟与他的身形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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