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废墟里,陈三校尉的右腿被磁藤缠得血肉模糊,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藤蔓正顺着他的甲缝钻进去。他摸了摸腰间的火油罐,突然咧嘴一笑——缺了两颗门牙的嘴里还沾着今早没吃完的炊饼渣:"狗日的杂种,老子带你去见阎王爷!"火油泼在身上的瞬间,他反手将火把甩向堆满火药的城楼。烈焰腾起的刹那,磁藤发出刺耳的尖啸,顺着火势爬上城墙的藤蔓突然炸成蓝火花,引爆了埋在地基里的磁雷。
新兵赵二狗躲在半塌的箭垛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忘记了呼吸——崩塌的城墙缺口处,三百年前的玄甲磁傀正和倭国的铁人武士绞杀在一起。磁甲与铁胄相撞时炸出的蓝光映亮夜空,陌刀劈开铁臂溅出的不是血,而是混着磁粉的机油。赵二狗颤抖着搭上最后一支鸣镝,箭簇上涂着裴九娘给的紫磁粉:"娘的,死就死吧!"箭矢划破空气的瞬间,炸开的紫色烟柱像颗信号弹升上夜空,五十里外的运河上,李琰舰队的船头正缓缓转向,新铸的"镇国铳"炮口泛着冷光,炮身刻着的二十八宿磁纹在月光下流转。
太极殿的镇国鼎突然发出 cracking 巨响,滚烫的铜汁倾泻而出,在地面汇成闪烁的河洛图。上官婉儿赤足踩在铜汁上,绣鞋早已烧穿,脚底的血泡混着铜渣,却目不转睛盯着图上的坎位——对应着洛阳方向的光点正在疯狂明灭。"传旨!洛阳守军立即排查..."话未说完,又一名驿卒撞进来,甲胄上还滴着钱塘江水:"倭国磁帆船队绕过舟山群岛,正在猛攻明州港!"
李琰撕开染血的中衣,露出左臂上七颗排列如北斗的磁石痣,那是当年在磁矿救驾时被溅上的熔浆所灼:"传令下去,放弃汴州,所有舰队集结扬州盐仓。"武玥的磁索"啪"地缠住他手腕,假肢上的磁铁在铁锁上擦出火花:"你脑子进水了?盐仓要是丢了,江南漕运就断了!"
"就是要让他们抢。"李琰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舆图上圈出扬州周边的磁矿分布,"裴老头新制的水底磁雷,专等这些铁壳船装满盐引。"突然,海图边角无风自燃,灰烬中浮现出用磁粉写成的血字,每个字都像活物般在纸上游动:"磁龙睁目,双生当归。"
骊山地宫最深处,岩浆池上悬浮着宇文恺的磁杖,九节青铜杖身刻满早已失传的磁脉文字。李璎的金鳞战甲已碎成鳞片,苍白的皮肤上布满磁石灼伤的痕迹:"阿娘,当年阿爷用磁枢锁住黄河水脉,现在该用我的血...重启枢机..."上官婉儿的银簪抵在女儿心口,手背上的旧疤突突跳动——那是李璎出生时,磁矿爆发留下的印记。簪尖刚刺破皮肤,殿外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磁脉图上所有光点同时亮起,汇成一条盘踞在中原大地上的光龙,龙首正对着骊山,龙眼处正是李璎和上官婉儿所在的地宫。
东海漩涡中心,阿史那云的遗体突然浮出水面,她怀中的磁脉图遇水显形,缺失的一角正慢慢补上——那是骊山的方位。裴九娘伸手去抢图纸,却在磁粉形成的水镜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渐渐变成宇文恺的模样,老人眼中竟泛着泪光,嘴唇无声地动着,好像在说:"该回来了,磁脉的守护者..."
黄河水突然逆流北上,洛阳城的钟鼓齐鸣,万千铁器挣脱束缚,飞向太极殿顶,在晨曦中拼出八个滴血的大字:"武德尽,磁龙兴!"李琰望着北方天际的蓝光,握紧了腰间刻着"镇国"二字的磁柄横刀——他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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