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外海的暮色被鲜血染红,三百艘拜占庭战舰的青铜鹰旗在咸湿海风中翻卷,舰首雕刻的美杜莎头颅泛着蛇瞳冷光。李琰手扶"镇海虬"的龟甲舰舷,龙渊剑穗上的冰髓珠微微发烫——那是慕容雪在百里外骊山冰狱的魂火波动。
"报!敌舰船速提升两成,希腊火喷射器预热完毕!"了望手的声音混着浪涛,裴九娘转动机械臂上的罗盘,十二面微型浑天仪突然同步逆转:"他们在借潮汐之力,方位角偏东三度!"她腰间挂着的十二枚磁暴雷开始共鸣,那是用慕容雪残魂之力淬炼的机关。
子时三刻,拜占庭旗舰"海妖号"的三百具青铜喷射口同时张开,幽蓝火舌舔舐海面的瞬间,海水沸腾着燃起连环火墙。李琰的赤龙旗骤然挥下,三百艘斗舰的船腹翻出青铜巨口,裴九娘改良的"猛火油柜"喷出的不是寻常火油,而是混着昆仑磷粉的星陨碎末:"极阳对极阴,爆!"
两种火焰在海面相撞的刹那,天空炸出七彩光雾。慕容雪的虚影突然凝现在桅杆顶端,银枪划破夜幕引动季风,将带着希腊火毒烟的雾团卷向敌舰。她的发丝已半透明,每挥动一次银枪,心口的冰髓珠就多一道裂痕:"李琰,记得三年前在登州港,你说要造能飞天的船......"
"放铁龙出水!"李琰的断喝打断回忆。改良版火龙出水从船侧三十六具青铜蛇口激射而出,不是火箭,而是带着倒刺铁链的铁球——链身缠绕的磁石与"海妖号"的陨铁桅杆产生斥力,当唐军绞盘猛然收链时,整艘敌舰竟如醉汉般倾斜四十度,重装骑兵的惨叫声混着甲胄坠海的巨响。
与此同时,洛阳贡院的青砖下渗出腥臭血水。上官婉儿的素纱鞋尖点在第三十七块地砖,指尖突然顿住——砖缝里的朱砂印记,正是上章在范阳卢氏祖陵见过的宇文家机关咒。"第八号考房,暗格在东北角砖下三寸。"她的算筹突然脱手飞出,击碎墙面露出的铜盒里,三百份浸着尸油的答卷正在蠕动。
"取磁州砚、洛水磁砂。"她的指尖抚过答卷,墨迹突然在磁粉下显形,五姓门阀的徽记如活物般游弋,却被她掌心鲛珠残血凝成的星芒压制。当金吾卫抬来盛着洛水的铜盆,水面浮现的细如发丝的磁砂让主考官面如死灰——正是宇文氏用来操控"文傀"的"牵机引",每粒磁砂都刻着考生的生辰八字。
太极殿内,李治将五姓联名状摔在崔氏族长面前,玉案暗格中露出的血字密档记载着:"永徽五年冬,换李部员外郎为冰俑,植入'开元'磁石官印......"老臣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胸口爆开的磁砂凝成宇文述的虚影,袍袖间露出的《换天策·文傀卷》残页上,画着与上官婉儿 identical的星图胎记。
"女主临朝?"慕容雪的残魂突然穿透殿宇,银枪带出的冰棱冻住虚影咽喉,"你们漏算了......"话未说完,她的身形就被磁砂冲击得几乎溃散,却在消失前将一缕冰髓注入上官婉儿掌心——那是李琰在海战中斩落的沧溟龙鳞上的寒气。
骊山冰狱的极寒在寅时达到顶点,慕容雪的靴底与冰面摩擦出蓝火花。她救出行刑架上的三百寒门学子时,发现他们后颈都嵌着磁针,正与墙壁上的浑天仪磁阵共振——这是宇文氏用"星轨傀儡术"制造文臣冰俑的最后步骤。
"还剩三日。"她对着冰面呵出白气,掌心贴着的冰髓珠已裂成蛛网,却想起十二岁在天山,李琰为帮她找雪参摔断左臂的场景。机关齿轮的咔嗒声从头顶传来,宇文祭司的淬毒骨笛响起时,她突然将银枪刺入冰壁的天枢星位:"既然要拿人心做棋子,就陪你们焚了这盘棋!"
整座冰狱的磁砂突然暴走,吸附着磁针的学子们如提线木偶般抽搐,却被慕容雪以冰髓为引,在地面绘出反制星图。李琰破墙而入时,看见她单膝跪地撑着银枪,发梢已开始透明如琉璃:"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她扯出一丝笑意,"当年你在黄河救婉儿,我就想,总不能让你只当我的骑士吧?"
裴九娘的机械臂突然切开冰墙,带来的昆仑玄冰碎末在空中凝成李靖虚影:"当年秦王留此冰髓,便是要破宇文家的'人心棋盘'。"虚影指尖点向学子后颈,磁针应声弹出,却在接触慕容雪的瞬间,将她本就虚弱的魂火吸走三成。
波斯湾的星象台顶,武玥的龙血滴入浑天仪的刹那,大食国师手中的水晶球突然炸裂。星轨显现的不再是武媚娘称帝的幻象,而是李琰在"镇海虬"上挥剑的画面,他的龙渊剑刃上,竟重叠着慕容雪银枪的冰光与上官婉儿算筹的星芒。
"破军位在亥!"上官婉儿在长安观星台呕血大喊,她的白发突然缠住传国玉玺,那些被鲛魂滋养的发丝,此刻竟能感应千里外的星轨变动。李琰听见心底的呼唤,龙渊剑突然指向"海妖号"的了望塔——那里正站着持罗盘的宇文述,脚下踩着缩小版的换天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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