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展开,是一截断指 —— 指尖染着蔻丹,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断面却无血迹,反而渗出墨汁般的黑色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更骇人的是,断指上戴着的戒指,正是宫中御赐的画师信物,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象征着画师的身份和荣耀。
孙雨脸色煞白,惊呼出声:"这是... 柳画师的手指!她上月突发怪病,太医院说已不治..."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恐惧和悲痛,仿佛又看到了柳画师临终前痛苦的模样。
陈生盯着那截断指,忽然一阵眩晕。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被按在画案上,右手被活生生切下,鲜血飞溅在宣纸上,却化作黑色的墨汁,画面一闪而逝,却真实得令人作呕,仿佛亲身经历了那场惨剧。
"还有更蹊跷的。" 左超压低声音,眼神中透着几分凝重,"我查了薛崇的死因。太医记录说是心悸猝死,但守夜的小厮说,老爷死前曾大喊 ' 画活了 '。"
孙雨突然抓住陈生手臂,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想起来了!柳画师发病前,也说过同样的话!"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面馆外突然传来喧哗声。透过窗缝,只见薛蟠带着铁奴和几个家丁,正挨家挨户搜查什么,他们踢开店铺的门,粗暴地翻找着,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一旁瑟瑟发抖。左超眉头紧锁:"他们在找我们。"
独眼老妪突然掀开地砖,露出个隐蔽的地窖,地窖中传来阵阵霉味:"三位官人暂且避一避。" 她递给左超一盏油灯,油灯的火苗在风中摇曳,"老身去应付那小阎王。"
地窖阴冷潮湿,堆满腌菜坛子,坛口盖着破旧的麻布,散发着酸腐的气味。陈生借着微弱灯光,发现墙上刻着些古怪符号 —— 与那幅画中金色小门上的纹路极为相似,这些符号排列整齐,仿佛某种神秘的咒语。
"这地方..." 孙雨抚过那些刻痕,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和熟悉,"我好像来过。" 她的手指在符号上轻轻划过,仿佛在唤醒沉睡的记忆。
左超突然举起油灯照向角落:"有人!"
一个瘦小身影蜷缩在那里,竟是白天卖糖人的老汉!老汉惊恐地摆手,声音颤抖:"官爷饶命!小老儿只是...... 只是来取腌菜的......"
陈生觉得不对 —— 老汉的手太过白皙细嫩,根本不像常年劳作的老人,掌心没有一丝老茧,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他一把扯下对方假须,露出张年轻面孔,皮肤光滑细腻,眼中透着几分狡黠和惊恐。
"薛家的探子!" 左超拔刀抵住那人咽喉,刀刃在油灯下泛着冷光,"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突然诡异一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班主说...... 你们逃不掉的......" 话音未落,他的皮肤竟如蜡般融化,露出下面漆黑的骨骼,骨骼上还沾着些未完全融化的皮肉,场景恐怖至极。
左超一刀斩下,那 "人" 却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只余地上一滩墨汁,墨汁中还隐约可见几个扭曲的符号。油灯忽明忽暗间,三人听见头顶传来薛蟠尖利的笑声:"找到你们啦!"
地窖入口被猛地掀开,阳光如利剑般刺入地窖,照亮了薛蟠得意的脸。他蹲在洞口,手里把玩着那把镶金短刀,刀刃反射着阳光,刺痛了众人的眼睛:"躲猫猫好玩吗?" 他身后,铁奴如铁塔般矗立,浑身肌肉虬结,宛如一尊不可战胜的战神。
左超护在二人身前,声音低沉而坚定:"薛公子,朝廷命官你也敢动?"
"朝廷?" 薛蟠咯咯直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和不屑,"在这里,我爹才是王法!" 他忽然将短刀掷向孙雨,眼神中满是杀意,"贱人!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跑不掉了!"
陈生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孙雨,刀锋擦过他手臂,顿时血流如注。奇怪的是,那血滴在地上,竟泛起淡淡金光,宛如撒落的金粉,在昏暗的地窖中格外醒目。
薛蟠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 你们是..." 话未说完,铁奴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身体暴涨,衣衫碎裂,露出满身墨色纹身 —— 那些纹路正诡异地蠕动着,仿佛有生命的墨蛇,在他的皮肤上蜿蜒游走。
"杀了他们!" 薛蟠尖叫后退,躲在铁奴身后,声音中满是恐惧。
左超挥刀迎上,钢刀砍在铁奴身上却如中败革,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那怪物一拳击来,左超格挡的手臂顿时传来骨裂声,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却咬牙忍住,不退半步。
孙雨突然抓起地上一坛腌菜砸向油灯。火光爆燃的瞬间,铁奴发出凄厉惨叫 —— 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漆黑的骨架,骨架在火光中发出 "噼啪" 的声响,仿佛在燃烧的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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