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从王丽那儿要来了她家里的钥匙。他抬眸看向王丽,目光坚定如炬,语气沉稳且笃定地说道:“你即刻带着玲玲前往医院,医生若建议转院,切莫有丝毫迟疑,一切都得以玲玲的病情为首要考量。你尽管放宽心,只要老仙儿感知到咱们为玲玲立仙堂的坚定决心,玲玲这高烧定会退去。”
王丽紧咬下唇,唇瓣都被她咬得泛白,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眼神里满是犹豫与深深的不安。往昔那些荒诞离奇又令人绝望的经历,像一道道难以磨灭的阴影,长久盘踞在她心头,让她不愿意去相信陈生的善意。望向昏迷不醒、面色如纸般苍白的玲玲,孩子那微弱的呼吸仿若一根随时会断裂的丝线,拉扯着她的心。此刻,她深感自己已被命运逼至绝境,别无他途,唯有将全部希望孤注一掷地寄托在陈生身上。她用力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丝决然:“好,我信你。” 那声音里,既有对女儿的深切担忧,又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陈生转身,面向烂桃儿,神色凝重沉声道:“走吧,咱们即刻奔赴王丽家,着手筹备玲玲出马所需的所有物件。”
烂桃儿抬手挠了挠那光秃秃的脑袋,手掌与头皮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脸上满是无奈与纠结之色,小声嘟囔道:“陈生啊,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事儿指定得花不少钱。你瞅瞅王丽家如今那状况,简直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估计啥能派上用场的东西都拿不出来,这钱可都得咱们往外掏啊,咱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这开销……”
陈生闻言说道:“放心吧,不用你操心钱的事儿,来之前我就已经盘算好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王丽所居住的小区。陈生掏出钥匙,轻轻插入锁孔,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 “咔哒” 声,门缓缓打开,像是缓缓揭开一段尘封的苦难过往。
屋内光线昏暗得近乎压抑,厚重的窗帘紧闭,仅有几缕微弱的阳光,如同纤细的金线,艰难地从缝隙中挤了进来,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家具陈旧不堪,桌椅磨损严重,漆面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粗糙、坑洼的木质纹理,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热闹与如今的落寞。
沙发上的布料破旧得不成样子,补丁摞着补丁,颜色也变得灰暗。墙壁上,水渍与裂痕相互交错,犹如岁月镌刻下的斑驳印记,无声地讲述着往昔的沧桑巨变。不久前,王丽一家还是奉天城首屈一指的富豪,出入豪车,住的是豪华别墅,生活奢靡。可如今,却因一系列变故,落到了这般穷困潦倒的境地。陈生不禁想起王老鬼曾说过的话:“逆天而行,不过是提前透支了子孙的福泽罢了。” 想到此处,他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世事无常,令人唏嘘。
“烂桃儿,咱们时间紧迫,咱们抓紧时间吧。” 陈生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打开自己的背包,开始翻找所需物品。
烂桃儿点了点头,紧跟陈生投入到紧张的忙碌之中。二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陈生负责准备至关重要、承载着与仙家沟通重任的香案和供品,烂桃儿则着手布置仙堂的摆设,力求每一处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
陈生从背包深处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红布,红布质地厚实,触手生温,颜色鲜艳如血,虽有些褶皱,却依旧散发着庄重而神秘的气息。他双手轻轻抖开红布,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展开一幅价值连城的画卷,仔细地将其铺在客厅那张略显破旧、伤痕累累的桌子上。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虔诚,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而庄严的仪式。这红布将堂单,承载着供奉仙家的重任,是连接人间与仙家的重要纽带。
接着,他依次摆上香炉、烛台和供盘。香炉是铜制的,年代久远,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磨损与铜绿交织,宛如古老的图腾。陈生为了寻得这尊香炉,可谓煞费苦心。来之前,他跑遍了城中一家又一家老旧的古玩店,在那些堆满灰尘、杂乱无章的物件中翻箱倒柜。终于,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角落里,他发现了这尊香炉。店主见他对香炉爱不释手,眼神里满是渴望与志在必得,便狮子大开口,索要高价。陈生犹豫片刻,脑海中想到既然答应了王老鬼,就绝不能办得太过寒酸。他咬咬牙,掏出身上仅有的现金,又刷了卡,才将香炉收入囊中。此刻,他手持软布,轻轻擦拭着香炉,每一下擦拭都带着期许与敬畏,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擦拭干净后,香炉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古朴庄重的光泽,仿若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烛台是木质的,雕刻着简单却不失韵味的花纹,线条流畅,古朴自然。那是陈生路过一条老街时,偶然在一家手工艺品店内发现的。烛台上插着两根红色蜡烛,蜡烛是陈生特意去香烛店挑选的,烛身粗壮结实,质地均匀细腻,散发着淡淡的蜡香。这蜡烛点燃后,将为仙堂带来光明与希望,照亮与仙家沟通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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