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用帕子裹住耳珰时,我瞥见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染上了诡异的靛蓝色——这分明是云栖山特有的毒蕈萃取液才会有的色泽。
老郎中最后的气息消散在寅时的更漏声里。
我跪坐在满地狼藉中拼凑那些信笺碎片,发现每张落款处都画着半朵曼陀罗。
当第七片碎纸归位时,那些残花突然在月光下显影出等高线般的山形图,云雾缭绕处标着朱砂写的"癸"字。
"陛下你看!"我举起信纸对着残烛摇晃,那些线条竟在墙上映出立体的山峦投影。
范景轩的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墨迹,突然撕开自己染血的中衣衬里——暗金色的龙纹里藏着与山影完全吻合的脉络。
侍卫甲突然闷哼着跪倒在地。
我转头时看见他手臂的伤口正渗出蓝紫色脓血,方才神秘女子留下的毒粉在砖缝里开出指甲盖大的鬼脸菇。
当我用银簪挑破脓包时,发现溃烂的肌理下竟浮现出微型山岳纹身。
范景轩的掌心覆上我颤抖的手背,他剑穗上的玉坠突然发出蜂鸣。
我们同时望向窗外渐白的天际,启明星的位置诡异地偏移了三分,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云栖山巅翻涌的瘴气。
山风卷着腐烂的桃花香扑进药庐,我藏在荷包里的犀角突然裂开细纹,露出里面半幅染血的襁褓布片。
侍卫甲包扎伤口的布条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老郎中尸体旁的地砖缝隙里,不知何时钻出了七株血色的曼陀罗幼苗。
范景轩的剑锋挑开最后一片残瓦时,我们在腐朽的房梁内侧发现了用磷粉绘制的路线图——蜿蜒如蛇的墨线穿过层层叠叠的等高线,终点消失在云栖山某处形似骷髅的峰峦间。
我摩挲着襁褓布片上褪色的药渣,突然听见山那边传来似钟似磬的闷响。
范景轩解下沾血的披风裹住我肩膀时,我们都看见第一缕晨光正穿透北斗星杓,在云栖山巅的瘴雾里劈开一道猩红的裂口。
那颜色让我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的警报灯,而山风里越来越清晰的铜铃声,像极了心电监护仪即将归零前的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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