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在屋内忙碌不停,她战战兢兢地将二伯留下的红星用红布紧紧包裹起来,仿佛这是宇宙中最璀璨的明珠,恰似一颗闪耀的星辰,承载着党家的无上荣耀与巨大牺牲,更承载着他们对革命的坚定信念和执着追求,熠熠生辉,令人心驰神往。吴明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搪瓷缸,里面装着炒得几乎发黑的瓜子。他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上学时学会的手艺,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吃。”
党明金的手像风中的落叶一般微微颤抖着,仿佛那只手已经不再属于他。突然间,一阵剧烈的咳嗽像狂风暴雨一样席卷而来,他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去,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他的肺给咳出来一样。终于,他咳出了一些血沫子,这些猩红的液体像被诅咒的花朵一样,溅落在吴明信那身整洁的中山装上。
秀兰惊恐地尖叫起来:“爹!”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院子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无助。与秀兰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吴明信却异常镇定。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党明金嘴角的血迹,同时轻声安慰道:“老丈人,您别担心,我这就去给您请医生……”
党明金无力地摆了摆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不用了,这是我的老毛病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他的目光却突然变得异常锐利,紧紧地抓住吴明信的手,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秀兰还小,你要……”党明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吴明信连忙握紧他的手,坚定地说:“老丈人,您放心,我会像对待亲妹妹一样照顾她的。”党明金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他的眼神渐渐放松下来,但那只紧紧抓住吴明信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婚后第三天,吴明信不得不回到区公所继续他的工作。清晨,雾气弥漫,整个村庄都被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着。秀兰站在村口的梨树下,静静地凝视着丈夫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不知道丈夫此去何时才能归来。光铭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注意到吴明信的裤脚处有一块明显的补丁。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用手势提醒秀兰。秀兰顺着光铭的手势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块补丁。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秀兰颔首示意,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便注意到了吴明信那中山装袖口,那袖口已被磨得锃亮,仿佛能映照出人影来,这与他身为政府干部的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更令她惊诧不已的是,吴明信说话时总是带着赤洪江下游人的口音,那口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婉转,但每当提及“红军”二字时,他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沉默不语。
一周后,村支书如不速之客般来到家中进行家访。党明金连连点头,似懂非懂地说道:“说是……说是度蜜月。”村支书的眉头紧紧皱起,犹如麻花一般:“区公所最近在搞‘反右’运动……”他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仿佛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吴明信是地下党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党明金的身体如触电般猛地一颤,他突然间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震耳欲聋,咳出的血沫子如点点红梅般溅了出来。村支书赶忙递过来一支叶子烟杆,语重心长地安慰道:“让秀兰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党明金却摇了摇头,仿佛那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不用了……”
两个月后的党家院子,夜幕如墨,悄然降临,吴明信黯然神伤地回到家中,秀兰惊讶地发现他常常魂不守舍,每到夜晚就会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全神贯注地写日记,仿佛那是他生命的全部。“明信,”她轻声地呼唤着,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舍和忧虑,仿佛那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这次又请了几天假?什么时候回单位?”
吴明信听到这话,如同被电击一般,突然用力地合上了手中的日记本,淡淡地回答:“秀兰,我这次的假有点长,帮你把秋收秋播弄好后再说。”继续写着他的日记,秀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日记本的扉页上,那几个大字如同惊雷一般,在她的心头炸响:“西路军牺牲人员录”,那字迹与二伯党明光的笔迹惊人地相似,仿佛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空的诉说。
“吴明信,你......”秀兰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那是风中的落叶,随时可能飘落,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仿佛那是一片迷茫的迷雾,让她找不到方向。“我家的二伯是在西路军中牺牲的。”这句话如同沉重的铁锤,狠狠地敲在秀兰的心上,让她的心如坠冰窖。
吴明信猛地开口,声音仿佛被沉甸甸的哀伤压得喘不过气来。“秀兰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由自主地滴落在日记本上,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大伯党明光临终前那紧攥着她的手,仿佛要将最后的力气传递给她,用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对她说:“秀兰,西路军没有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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