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逸在等。
可等到巴蜀一带巡视完,等回到京城后,也没等到温拾卿后再找他。
至于温拾卿,她觉得那一夜她病昏了头,那不是她,理智的弦断了还能接上,这条路她......
她再想想。
可还没等到真的想到什么名堂,京城里的关于苏景逸的流言蜚语就传来了。
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 “醉仙楼” 的雕花窗棂,雅间内沉香袅袅,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凝滞。
苏景逸斜倚在檀木椅上,手中折扇轻点着掌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扇骨
“最近、”林羽轩他瞥了眼紧闭的雅间房门,又看了眼神态自若的苏景逸,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开口:“最近听到很多关于你的流言蜚语。”
苏景逸抬眸,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声音漫不经心:“哦?什么流言。”
那笑意未达眼底,却带着几分慵懒的蛊惑。
林羽轩猛地凑近,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说你断袖!”
苏景逸挑眉:“没了?”
“没了。” 林羽轩蹙眉,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反应不对劲啊!
他脸上拧巴,用难以言喻的表情试探道:“你还想有什么?”
苏景逸只是笑了笑:“那就随他们说。”
“那怎么能行?!这事儿是能随便说的吗?造谣朝堂命官,这是要......”
“我没说是造谣。”苏景逸突然打断。
林羽轩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景逸指腹摩挲着茶壁,抬眸看了眼窗外:“她今日也不来?”
“不是,什么叫没什么意思?!苏珩之这么大的事情,你、”林羽轩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拉开了些距离:“你要真断了,那我和子喻得小心一点。”
话音刚落,一双眸子骤然扫过来,神情认真,上下打量了下他,片刻后才传来压抑着笑意:“你不用小心。”
林羽轩:“.......”
侮辱性极强了哈!
“谁稀罕!!”林羽轩嗤道:“香香软软的姑娘家多好!”
苏景逸笑着收回视线,敛起笑意目光又落在雨幕中。
自从巴蜀一带回来后,那明明进了的一步不知怎么像又退了回来。
所以他想要自己去推一把,不推她,推自己。
温拾卿在温宅里,最近忙着朝堂上的一些事情,自从听到那些苏景逸的流言后,她就知道。
他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把自己当做断袖一般,其实根本不是断袖。
所以除了她这个假断袖,其他的真断袖他都不要。
温拾卿捂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注意力拉回了那么一瞬。
她没想好,换个说法,她想不好。
苏景逸没少被苏尚书叨叨,他没在意,如今他父亲的官职比他高,还是一家之主,能说就说。
等到他再努力努力往上爬,官职比他父亲还高的时候,他便可以做一切的主。
“你骨头硬,你能自己做主,从小就没让我操过心。”苏尚书桌案拍的啪啪响:“可你如今这是在做什么!翅膀硬成这样?”
苏景逸只是安静的跪着,低垂着头。
一来二去的,苏尚书惜命,怕被他气死。
就干脆甩手不管他了,还扬言说他日后必定后悔。
中秋,京城望月楼张灯结彩,琉璃盏里的烛火顺着护城河漂成星河。
三人相聚,温拾卿身着藏青劲装,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与苏景逸、林羽轩并肩而行。
街边糖画摊飘来甜香,杂耍艺人的铜锣声此起彼伏,耳畔是孩童追逐的笑闹声,好不热闹。
“今年中秋好啊,子喻马上要升官职了,此次就当做是庆祝。”
林羽轩咧开嘴笑着一口大白牙,说完便下意识想拍拍温拾卿的肩膀,结果手还没落上去,就被一把折扇拦住。
看着折扇主人那张写满 “不许碰” 的脸,林羽轩早已见怪不怪,习惯性对着苏景逸翻了个白眼。
温拾卿闻言,大手一挥:“那这次就我做东。”
“哎呀呀,那我今日可得挑望月楼里最好的!” 林羽轩搓着手,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什么陈年桂花酿、水晶桂花糕,统统都上!”
他正说得兴起,街边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临街商铺的焰火突然腾空炸开,漫天金粉簌簌飘落。
不知谁推搡了第一把,情势瞬间失控,人潮骤然四散开来。
温拾卿被推搡得踉跄半步,后腰猛地撞上栏杆,腐朽的木刺划破衣料,刺痛尚未传来,整个人已坠入河中。
冰凉的河水灌进口鼻的刹那,她听见苏景逸撕心裂肺的呼喊,混着林羽轩的惊叫。
“子喻!” 苏景逸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河中。
“子喻!”林羽轩脸色骤变。
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苏景逸跳的实在太快,温拾卿甚至来不及说出口,她会游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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