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说完了原主小时候的遭遇。
至于温拾卿她自己为何要冒险,她也不想的,她来的时机不对,来的时候什么都有了,状元,官职,都板上钉钉了。
况且这全是好东西,没有推辞的道理。
“后来呢,就学着学着觉得考科举是个出路,毕竟出去干苦力我也干不来。”
“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温拾卿顿了顿,咬了咬下唇,才继续:“你会替我保密的吗?”
苏景逸深沉的眸子里情绪复杂,他喉结微微滚动,却问出了别的问题:“这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
“你还没回答我。”温拾卿不答继续问:“是与不是关乎你会不会保密?”
苏景逸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笑意,摇了摇头:“不关乎,这样的话其实你不用问。”
“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吗?”声音带着几分纵容。
温拾卿当然知道。
可那些蛰伏在心底的恐惧,那些被人识破身份的噩梦,像藤蔓般缠绕着她。
没听到他亲口说出口,悬着的心就始终落不了地。
她咬着下唇,倔强的眼神却不肯有半分退缩,像是要把满心的不安都化作锋利的刺。
见状,无奈地轻笑一声,举起三指:“我苏景逸对天发誓,绝不会将此事告知任何人,若违此誓......”
话未说完,温拾卿便一把扣住他的手指,指尖相触的刹那,两人都感受到一股细微的电流窜过。
“好了。我信你,我信你了。”
说实话她还挺伤人的,她这样的身份还没有学会完全的信任哪怕任何一个人。
即便面对苏景逸,也难以轻易卸下心防。
苏景逸被截断的誓言在喉间化为轻笑,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都笼在暗影里:“既然我知道了,自会护着你。”
他灼热的气息拂过相握的手,惹得温拾卿慌忙松开。
却不想,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苏景逸扣住,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雪松般清冷又带着暖意的气息将她笼罩,苏景逸的声音低沉而蛊惑:“我回答你的问题了,子喻,公平一点,你什么时候回答我的?”
窗纸被晚风掀起一角,烛光在摇曳中勾勒出纠缠的人影。
温拾卿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喉头发紧:“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还敢护?”
案头的烛火突然爆开一朵灯花,映得她眼尾朱砂痣愈发妖冶。
苏景逸望着眼前人,心脏不受控地剧烈跳动,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嗯,我不仅护,我还要包庇。”他声音沙哑,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深情。
温拾卿不禁失笑,眉眼弯弯,揶揄道:“你可是御史台最年轻的御史中丞,这就已经学会徇私了?”
“嗯。” 苏景逸嘴角弯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没办法,珩之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肉体凡胎。”
原则上是要公平公正,可原则抵不过心动刹那。
声音低沉而温柔,字字句句都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温拾卿被他直白的话语惊得呼吸一滞,脸颊瞬间染上红晕。
她偏过头,连忙抽回了手靠回床头,躲开他炽热的目光,强装镇定转移了话题:“我、我没有耽误行程吧?”
苏景逸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眼底笑意更甚,伸手轻轻给她拉了拉被褥,动作自然又亲昵:“不会,我白日里去走了一趟,都看的差不多了。明日你也休息休息,衢州你就先别管了。”
温拾卿不赞同的睨了他一眼:“这不对。”
“嗯?” 苏景逸微微挑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褥边角,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庞。
“你这是纵容,这样我怎么学到东西?”温拾卿抬眸,与他对视,眼神坚定。
苏景逸眼神的眸子透出无奈:“子喻说的是,抱歉,这方面我只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没觉得过分。”
“不过,等你身体好些,你想学什么我都带你,嗯?”
太纵容了,实在是太纵容了。
温拾卿只觉耳朵像是被火燎过,无意识捏着耳垂别开脸,说了句:“就算是因为这个秘密,珩之,你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不是吗?”
话语说的突兀,但是苏景逸知道,她这是在回答前面的话。
她从前拒绝他确实是因为这个秘密。
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疑惑:“解决什么?”
喉结滚动时,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
温拾卿抬眸,直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里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她吞没:“我这样的身份,不论对方是男还是女,我都没办法接受,不是吗?”
苏景逸微微蹙眉,薄唇紧抿成苍白的直线:“我能接......”
“我没想回头。” 不等他说完,温拾卿抬眸望了过去,后背紧紧抵着床头。
发梢扫过她泛红的眼角,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我是要在这条官途走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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