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蜘蛛尾巷的风拍打着窗,发出细碎的哀鸣。屋内只余炉火微光,映出斯内普瘦削的身影与多罗西娅单薄的轮廓。
“摄神取念。”
魔咒悄无声息地袭来,像利刃直刺脑海。多罗西娅身体一颤,眼神几乎瞬间失焦。思绪像潮水般翻涌,有那么一瞬,她看见母亲温柔拥抱她的身影,也看见德拉科在走廊尽头向她奔来后的轻吻,像被从记忆中活生生拉出来剥开给人观看。
“停。”她冷冷开口,声音沙哑,“你不是说今晚训练,不是拆我脑子。”
斯内普的脸色未变,语气锋利如刀。
“这就是训练。你太过情绪化,太容易被牵动。这些软弱的记忆,恰恰是你最大的破绽。”
“我在练习,不是失败。”她咬紧牙关回敬,声音低低的,却有种令人不容忽视的坚定。
“你的练习若只能抵挡到我想看到你母亲的身影,就说明你离‘成功’还差得远。”斯内普面无表情,冷淡地一挥魔杖,“再来。”
“摄神取念!”
下一道攻击瞬间袭来,她几乎没来得及准备,额角立刻沁出汗珠。她仍旧没动,但那股剧痛逼得她嘴角抖了一下。她死死咬着牙,指尖掐进掌心。
她努力撑起脑中的那片迷雾,试图挡住纷涌的画面,可记忆像脱缰的马匹,一次又一次突破那层雾障。
“你在犹豫,”斯内普低声道,像是将她一切藏匿都看穿,“你在害怕我看到什么。”
“我没有。”她的声音短促而倔强。
“那么你在隐藏什么?谁是你最想保护的?”
他的话像刀尖挑动她的情绪,精准而狠厉。
“是你那位马尔福少爷?还是你所谓的‘秘密使命’?别忘了,你已经暴露了愚蠢的善意太多次。”
“你根本不了解我。”多罗西娅低声回击,“你只知道把人压榨到极限。”
“我不需要了解,”他俯身逼近她,眼神如寒刃,“我只需要你服从。否则,黑魔王会更快剖开你的脑子——而我,不会温柔得多。”
多罗西娅盯着他,眼神虽疲惫却无畏。下一次魔咒来临时,她咬破了唇角,也没发出一声。
她在极度压迫的静默中坚持着,一次又一次。没有抗议,没有哭泣,甚至没有呻吟。只有汗水在悄无声息地滴落,她的脊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终于,斯内普停了下来。
他收起魔杖,声音低沉:“你撑得比我预想的久。”
她没有回答,只微微点头,脸色苍白得像纸。
“洗个澡,睡两个小时。”他的语调恢复了冷淡,“明天上午要熬魔药,我不希望你砸坏锅。”
“坏了我会赔给你的。”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靠在门板上,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光勉强透过污渍斑驳的玻璃,蜘蛛尾巷依旧灰暗潮湿。厨房与工作间之间混杂着草药与陈木的气息,像是年久未开的密室,湿冷中藏着锐利。
多罗西娅裹着外袍,眼神尚未恢复昨夜前的清明。她默默洗净双手,站在角落的魔药台前。
斯内普站在她身后,缓缓道:“配方读三遍,再开始。”
她没吭声,取出羊皮纸,按指示低声复诵。咒语与材料如咒文般在空气中飘着,压得人喘不过气。
“慢一点,”他忽然出声,语气并不柔和,“你在跳步骤。”
“我没跳。”她压着火气,语调平直,“我只是快。”
“快的结果是你漏了第二段的搅拌顺序——对不对?”斯内普冷冷地盯着她,仿佛仍在昨天晚上的精神攻防中。
她没说话,只垂眼重新读了一遍。手在桌面微微颤抖,却极力稳住。
一旁的大锅开始加热,火焰跃动。她投下苦棘根,搅拌三圈,又依次加入火蜥蜴尾粉、幽蓝蛇汁、夜露兰。
“搅动,逆时针,慢。”斯内普低声指令,站在她身后像影子一样不容忽视。
“我知道。”她终于忍不住了,“你能别像盯犯人一样看着我吗?”
斯内普冷笑一声:“犯人往往比你更专注。”
她一甩长勺,差点让夜露兰洒出锅沿,及时稳住后,眼角仍跳了跳。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在一旁静立如山。
药液开始泛出幽绿的泡沫,一切都在掌控中。她咬着牙坚持到最后一步,将最后一撮金莓粉末洒入,火光在锅底一闪,整锅魔药如预期般变为半透明的银蓝色。
她缓缓松了口气。
斯内普走上前,低头检查魔药的浓度与光泽。
沉默。
“……七十分。”他淡淡道。
“才七十分?”她抬起头,皱眉。
“是合格,但不够精确。”他掀了掀披风,抬眸看她,“就像你的大脑封闭术——够硬,不够巧。”
多罗西娅没有反驳,眼神却冷了几分。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而沉重的静默。炉火跳动,墙上的玻璃器皿折出冷光。他们就这样面对着彼此,像两块磐石,谁都不肯先软下来。
“再练一次。”斯内普忽然低声说,声音低沉得像夜晚一样,“中午前,要做到八十分。”
“我会。”她回得也冷静。
斯内普转身离开,袍子拖过地板,发出沙沙声。多罗西娅握着长勺的手仍然紧绷着,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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