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总是有些凉意,从寝室带着两大张皮革偷偷溜出去还是费时费力的,要躲着巡逻的老师和费尔奇和他的猫一路爬到学校的顶层绝非易事。在这期间还要谨防乱插画的画像,多罗西娅决定有空了就去买一件隐形衣。
不仅出行的小心翼翼,多罗西娅承受不了的还有她七上八下的心情,看着高高的楼梯,她感觉自己似乎有跳下去一了百了的打算。
哈利·波特还真是一个心里强大的救世主,多罗西娅总觉得自己的这点小事在哈利面前应该都不叫事吧。
一路心惊胆战的到了猫头鹰棚屋,猫头鹰们一个个的都瞪着大眼睛注视着多罗西娅,而多罗西娅的拉斐尔亦然。不过当她的绿色眼睛看见了小主人,就好像翻白眼一样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
多罗西娅觉得自己的情绪真是可怕,拉斐尔是她在猫头鹰邮局重金买下用来送信的,可是她现在竟然这么忽视自己,所以眼泪就又滚了出来。
她抱着两块皮革在猫头鹰棚屋缓缓蹲下,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哭一哭也无所谓。
夜风裹着猫头鹰棚屋的羽腥味灌进来,多罗西娅的眼泪砸在怀中包着皮革的羊皮纸上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两块人头狮身蝎尾兽的皮在月光下好像透过羊皮纸泛着珍珠色的冷光,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她费尽心思得来的珍宝,甚至得不到自家猫头鹰的正眼相待。
拉斐尔背对着她梳理羽毛,尾羽不耐烦地扫过栖枝,发出簌簌的声响。
这是只纯种雕鸮,通体雪白唯有眼周缀着黑斑,像戴了半副面具。当初在猫头鹰邮局看见这只大大的猫头鹰,它高傲地站在金笼顶端俯视众生的模样,让多罗西娅恍惚看见了梦想中自己的样子。
"连你都讨厌我......"她蜷缩墙边,额头抵着膝盖。眼泪浸湿了长袍前襟,布料黏在皮肤上冷得像黑湖的水,"也对,毕竟我流着那样人的血......"
忽然有翅膀扑棱的声音掠过耳畔。
拉斐尔落在她脚边,歪着脑袋用金褐色的圆眼睛凝视她。多罗西娅还没反应过来,这向来高傲的雪鸮突然用喙尖轻轻啄了啄她的鞋尖——这或许是它表达歉意的方式。
"你......"多罗西娅哽咽着抬头。
雕鸮振翅飞上她肩头,温暖的羽毛蹭过她冰凉的耳垂。当它发现主人怀里紧抱的包裹时,突然发出短促的鸣叫,利爪精准地勾住皮革边缘。
"等等!"多罗西娅慌忙按住包裹,"这个要寄给我父亲,必须用加密——"
拉斐尔不耐烦地拍打翅膀,喙部闪过一道银光。
"尽快......寄给父亲。"她松开手,声音轻得散在风里。
雪鸮叼住包裹的丝带,却没有立刻起飞。
它突然低头,用喙尖碰了碰多罗西娅湿润的脸颊,像是要把那滴泪珠衔走。接着展开近两米的雪白羽翼,如幽灵般掠过拱窗,很快化作月光下的小白点。
多罗西娅望着空荡荡的夜空,指尖触到拉斐尔遗落的绒羽。口袋里还躺着它最爱的坚果——从挪威进口的榛子,每次寄东西和收东西的时候要喂十颗,这样贪吃的动物,少一颗都会闹脾气。
夜风突然大起来,猫头鹰棚屋数百个巢穴同时响起羽翼躁动声。多罗西娅抱紧膝盖,不算饱读诗书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段话,"情感是巫师最大的弱点,眼泪更是废物的徽章。"
可此刻她放任自己哭得更凶,直到把长袍袖口咬出破线。
远处钟楼传来凌晨三点的钟声,费尔奇的油灯在城堡底层晃过,像黑暗中漂浮的鬼火。
当多罗西娅终于扶着墙站起来时,发现脚边多了只死老鼠,她吓了一跳,不过下一刻的她就反应了过来——这也许是拉斐尔临行前捕的,整整齐齐摆在她脱落的发卡旁。这大概是雕鸮式笨拙的关怀:用猎物安慰伤心的人类。
虽然多罗西娅对死老鼠没有什么想食用的欲望,不过就凭猫头鹰小小的脑子来看,也许回来的时候看见这只死老鼠还躺在地下会让他以为自己的主人其实不会原谅他了。
多罗西娅再三权衡,最后还是用漂浮咒带走了这只死老鼠,埋在了回寝室路上上的一个花盆里。下次等拉菲尔回来的时候多给他喂几枚坚果,就当是糟践了它死老鼠的赔罪了。
从四面漏风的猫头鹰棚屋出来,多罗西娅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刚刚还算是放松,现在又要回到小心被捉到的探险上了,低头看了看腕表,现在已经凌晨三点还要多一刻。
多罗西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走出了猫头鹰棚屋。
也许是真的已经很晚了,走廊人也看不见管理员和教授们的身影。
多罗西娅轻快的走着,走廊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画像的鼾声,这让多罗西娅打消了用魔杖照亮的想法,毕竟如果惊醒了讨厌的画像,她就要被扣分了。
也许是因为夜深了,就连霍格沃茨魔法的台阶都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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