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与鬼气在天际翻涌成狰狞的云,林无锋抱着妇人的腰肢又紧了几分。
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染透了半边衣襟,可他的目光比脚下的青石板更冷——阴蚀老祖手中的毒丹泛着幽绿光芒,正顺着灵力波动锁定他的命门;血影使的血煞刀与鬼王的幽冥旗相撞时激起的气浪,正像无形的巨手,将整座幽冥教总坛的屋檐掀得咔咔作响。
"系统,兑换护盾符。"他咬着后槽牙低喝,眉心的轮回天眼印记骤然亮起赤金色微光。
耳畔响起机械提示音:"检测宿主当前灵力值37%,兑换三阶护盾符需消耗20%灵力,是否确认?"
"确认!"林无锋喉结滚动。
三天虚弱期本就会让他灵力暴跌,此刻再抽走两成,等下怕是连捏诀的力气都要挤出来——可他扫了眼怀里脸色惨白的妇人,又瞥向不远处正咬破指尖结幻术印的青鸾,心下更狠:"哪怕只剩一成灵力,也要护她们周全。"
透明的护盾如气泡般在三人周身绽开时,阴蚀老祖的毒丹刚好破空而至。"砰"的一声闷响,幽绿毒雾撞在护盾上,炸成一片狰狞的毒花,却终究没能突破那层半透明的屏障。
林无锋额角渗出冷汗,能清晰感觉到灵力如漏沙般从丹田流逝——护盾表面已经裂开蛛网状细纹,像随时会碎的琉璃。
"青鸾!"他低喝。
那穿青衫的女子指尖血珠滴落,在半空画出诡异的咒文。
下一刻,整座庭院里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东边的假山上多出三个抱着妇人的林无锋,西边的回廊里又有两个青鸾在狂奔,连阴蚀老祖脚下的青石板都变成了深不见底的血池。
血影使的刀光原本正劈向他们这个方向,却突然偏了三寸,将东边的假山劈成两截;鬼王的幽冥旗扫过,竟卷住了西边那个幻影青鸾的衣袖,气得他暴喝:"血影,你他娘的眼睛长屁股上了?"
"走!"林无锋趁机拽着妇人的手腕往总坛侧门跑。
青鸾咬着唇紧随其后,发间的玉簪在混乱中歪了,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倒比平时多了几分鲜活。
怀里的妇人突然踉跄。
林无锋低头,只见她被满地碎瓦绊住了脚,整个人往前栽来。
他下意识搂紧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却不想她慌乱中抓住他的衣襟,额头正撞在他下巴上。
两人的心跳声透过染血的衣物重叠在一起,妇人耳尖瞬间红得滴血:"对、对不住......"
"没事。"林无锋喉结动了动,扶她站稳时故意松了手,却仍虚虚护在她身侧。
这妇人是红衣女使的生母,当年被幽冥鬼王抓来当人质,吃了二十年的蚀心散,此刻连走路都发飘——他想起红衣女使临死前攥着他衣角的手,想起那姑娘说"求你带她去见我爹最后一面"时的泪,心下更沉:"再忍忍,出了总坛就有药。"
三人拐进回廊时,头顶突然落下半块雕花木梁。
林无锋旋身将妇人往青鸾怀里一推,自己抬手拍出一掌,震碎了木梁。
木屑飞溅中,他瞥见前方走廊尽头的影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血痕——那是血影使的血煞刀气留下的痕迹,离他们不过十丈。
"快!"青鸾拽着妇人往前跑,发间玉簪"啪"地断成两截。
林无锋刚要跟上,后颈突然泛起寒意——那是被顶尖高手锁定的直觉。
他猛地转身,正看见阴蚀老祖从回廊的阴影里现出身形,脸上的皱纹里爬满毒斑,手中的毒丹比之前大了三倍,泛着足以腐蚀金铁的幽光。
"小杂种,你以为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阴蚀老祖的笑声像指甲刮过青铜,"这颗化骨丹,能让你连渣都剩不下!"
林无锋的后背贴上了冰凉的廊柱。
他能感觉到护盾符的灵力已经耗尽,丹田只剩不到一成灵力在苟延残喘。
青鸾和妇人就在前方五丈外的转角处,只要再撑半息——
"无锋!"青鸾的尖叫混着血影使的刀鸣炸响。
林无锋抬头,正看见血影使的血煞刀劈开了半座飞檐,碎石如暴雨般砸下;而更远处,幽冥鬼王的幽冥旗卷起的鬼雾里,隐约能看见猩红的瞳孔——那是鬼王本体即将降临的征兆。
阴蚀老祖的手指已经扣住了毒丹的引信。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黑牙:"死吧——"
林无锋的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储物袋。
那里还剩一张苏月送的"破妄符",是用上古玄铁木所制,能破万法......可不到绝境,他不想用。
"咔嚓——"
头顶的飞檐终于承受不住灵力风暴的冲击,整座坍塌下来。
林无锋的瞳孔骤缩,在碎石砸下的瞬间,他猛地推开身侧的木窗,拽着阴蚀老祖的衣袖往窗外跃去——
"你疯了?"阴蚀老祖惊喝。
"陪我玩把大的。"林无锋低笑,掌心的破妄符在碎石雨中亮起金光。
而在走廊转角处,青鸾抱着浑身发抖的妇人,透过碎掉的窗纸看见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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