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宗主的双手在虚空中抓出五道血痕,整座血煞大阵的血色云团突然剧烈翻涌,像是被无形巨手攥住了心脏。
林无锋听见骨骼碎裂般的炸响——那是大阵核心处数百名血煞门死士被抽干精血的声音。
"去死!"血煞宗主的嘶吼里带着哭腔,他眼眶中的血丝已经爬满整张脸,活像一具被怨气浸透的血俑。
原本笼罩战场的血色光幕突然坍缩成一道血红色的龙卷风,直径足有百丈,卷着腥风恶气直朝联盟防线碾压过来。
首当其冲的是联盟左翼的铁盾营。
最前排的玄铁盾被血风擦过,瞬间熔成铁水;第二排修士刚撑起防御法诀,就见那血风里飞出无数半透明的怨魂,张着青黑的爪子直接穿透法盾,抓碎他们的丹田。
"退!快退——"指挥铁盾营的赵统领吼到声音嘶哑,可血风的速度比他的话音更快。
眨眼间,原本列成锥形阵的铁盾营就被撕成碎片,残肢断臂混着破碎的玄铁盾片,像暴雨般砸向后方。
林无锋的银盾在血风前不过坚持了三息。
第一息,银盾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第二息,裂纹里渗出暗红血珠;第三息,"咔嚓"一声,银盾碎成万千光屑,血风的尖啸声骤然拔高,直刺得人耳膜生疼。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胸口闷得发慌。
方才为了撑起银盾,他几乎抽干了体内三分之二的灵力,此刻丹田空得像被挖走了块肉。
余光瞥见苏月,她正咬着嘴唇给重伤的老祭司母女喂药,发梢沾着血污,素白的裙角被血风撕开一道口子——那是方才替他挡下一记毒针时留下的。
"无锋!"苏月突然抬头,林无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见血风已经卷到联盟中军,几位天师境长老联手布下的防御结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最中央的祭坛上,用来镇压血煞本源的"镇邪钟"正疯狂震颤,钟身上的符文即将剥落。
"不能再退了。"林无锋咬碎舌尖,腥甜的血味漫开,理智却在剧痛中愈发清晰。
他想起三天前在遗迹里捡到的青铜傀儡——那东西自打进了他的储物戒,就总在他灵力枯竭时微微发烫,像块会呼吸的活物。
"或许......"他指尖按在储物戒上,念头刚动,就觉掌心一烫。
青铜傀儡"嗡"地飞出,悬浮在他面前。
这东西高不过两尺,表面布满绿锈,可此刻锈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青铜特有的暗金色纹路。
"原来你在等这个时候。"林无锋忽然笑了。
他记得系统提示过"青铜残魂需以血誓唤醒",当时只当是普通任务,没想到竟成了救命稻草。
他咬破指尖,在傀儡眉心画出一道血符,"我以轮回签到系统之主的名义起誓,愿以十年寿元为引,换你苏醒!"
血符刚画完,青铜傀儡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林无锋被气浪掀得倒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巨石上,喉头一甜,吐出半口黑血——这是超额使用灵力的反噬,可他连擦嘴角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死死盯着空中的傀儡。
金光散尽时,众人眼前出现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
那是位身披青铜重甲的战士,面容被头盔遮住,手中握着一杆丈八蛇矛,矛尖滴落的金液落在地上,竟将血煞怨气灼烧出阵阵青烟。
"上古战灵!"天女星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她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只有最古老的战争年代,才会有修士用本命精血喂养战灵,与之一同战死沙场。
此刻这战灵身上的青铜甲胄虽旧,可每一道纹路都流转着星辰般的光,分明是经历过万载岁月仍未消散的战魂。
"吼——"战灵仰天长啸,声浪所过之处,血风竟被生生劈开一道缺口。
它握着蛇矛往前一刺,矛尖迸发的金光如银河倾泻,直接洞穿了血煞大阵的核心。
原本不可一世的血煞大军像是被抽了脊梁,当先的血煞卫刚触到金光,就惨叫着化为血雾;后边的修士更惨,他们身上的血煞蛊虫突然暴动,从七窍里钻出来,反过来啃食宿主的血肉。
血煞宗主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血煞大阵的联系正在断裂——那可是他用三万人的性命祭炼了十年的杀器!"不!"他踉跄着后退,袖中飞出七枚血色令旗,想要重新掌控大阵,可令旗刚触到战灵的金光,就"滋啦"一声烧了个干净。
"跑!"这是血煞宗主此刻唯一的念头。
他转身就要往传送阵方向逃,却见战灵的蛇矛再次挥出。
这一次,金光没有直接攻击他,而是精准地击碎了他脚下的传送阵基石。
碎石飞溅中,他狼狈地滚进一处血潭,连道袍都被划破,露出腰间狰狞的蛊虫文身。
"林无锋!"他趴在血潭里,望着逐渐逼近的联盟修士,眼神里的疯狂终于褪成了恐惧,"你以为赢了?告诉你,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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