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边缘泛起诡异的靛蓝色涟漪,如同宇宙之瞳的瞬目。当星门在众人脚下展开时,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能量波动,而是令人窒息的死寂。焰影的本源核心光芒骤暗,表面九色纹路如同被泼墨浸染,那些曾象征守护的图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检测到熵值突破临界,”时痕的机械臂发出濒临过载的嗡鸣,金属表面渗出细密的液态金属,“这里是‘熵寂之墟’,所有能量与秩序都在不可逆地溃散。暗域残留意识正在将整个维度转化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机械义眼投射出令人绝望的景象——远处的虚空中,无数光茧世界正在经历熵增,从生机勃勃的星球到繁华的城邦,都在坍缩成毫无生气的灰色尘埃。
苍雷的雷霆战戟失去了往日的震颤,雷光变得微弱而浑浊。他试图挥舞战戟,却发现空气粘稠得如同沥青,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对抗无形的枷锁:“他娘的!这鬼地方连雷都劈不动了?”话音未落,戟刃上的雷耀纹路突然龟裂,化作暗紫色的粉尘飘散。
雪影的冰魄战魂显化出半透明的形态,冰霜法典的书页无风自动,却不再有冰蝶飞出。当她调动秩序之力时,掌心只凝结出几滴黑色的液体:“这里的法则正在吞噬所有能量,我们的战魂之力……”她的银发动摇,瞳孔中闪过一丝恐惧,“正在被熵寂同化。”
焰影的九色胎记忽明忽暗,净世珠悬浮在胸前,却无法驱散笼罩四周的灰雾。他踏入虚空中的刹那,无数记忆碎片如灰烬般扑来——永夜城的机械巨像锈蚀成废铁,火焰沙漠的绿洲干涸成盐沼,雾海的记忆之船腐烂成漂浮的残骸。更令他心悸的是,九黎祭坛的战魂之火熄灭,图腾柱上的浮雕化作齑粉。
“这些不是真实的毁灭,”舵手的虚影突然在灰雾中凝聚,声音充满沧桑,“是熵寂之墟提前预演的‘可能性终局’。暗域主宰的残识在这里构建了‘熵增矩阵’,它正在将所有平行世界拖入……”他的身影开始崩解,“热寂的深渊。”
时痕的机械臂在地面划出一道蓝光,试图解析空间结构,却发现数据流如被黑洞吞噬般消失:“熵增矩阵的核心是‘绝望引擎’,它通过放大所有世界的负面可能性,加速能量的无序化。想要阻止它,必须找到矩阵的‘锚点’——”他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红光,“在熵寂之墟的中心,有个由暗域核心意识构成的‘熵核’。”
苍雷在灰雾中踉跄前行,眼前不断闪过失败的画面:他的战戟被暗域触手折断,雷光熄灭;他跪在战友的尸体旁,铠甲破碎。某个幻象中,雷暴荒原的少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苍雷大人,你根本守护不了任何人。”
“住口!”苍雷的怒吼在死寂中回荡,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战戟上,“老子承认有过失败,但雷光永远不会熄灭!”战戟突然迸发微弱的光芒,雷耀纹路开始自我修复,“就算只能照亮一寸,老子也要劈开这鬼地方!”
雪影的冰魄战魂在熵寂中逐渐透明,她却在此时翻开冰霜法典的最后一页。那里记录着妹妹临终前的日记:“姐姐的冰,能冻结黑暗,却不能冻结人心的温度。真正的守护,是让温暖在寒夜中传递。”冰魄战魂突然发出清鸣,她的指尖凝结出淡蓝色的火焰——那是冰与火交融的“希望火种”。
“熵寂能吞噬能量,却吞噬不了信念。”雪影将火种抛向虚空,火种化作万千流萤,驱散了部分灰雾,“就像雾海的记忆之船,即便沉没,也会成为新的灯塔。”
焰影的九色罗盘在熵寂中艰难旋转,十二件神器的光点如同风中残烛。他在虚空中发现了连接熵核的暗紫色脉络,每一根都在抽取平行世界的生命力。当他试图切断脉络时,暗域主宰的残识突然凝聚:“愚蠢的蝼蚁,在绝对的熵增面前,你们的反抗不过是徒劳!”
“绝对的熵增?”焰影将本源核心按在脉络上,九色光芒与暗紫色能量剧烈碰撞,“你错了。在永夜城,机械师用破损的齿轮拼凑出新的希望;在火焰沙漠,旅人用最后一滴水孕育出新的绿洲。真正的秩序,诞生于对无序的抗争!”
时痕的机械臂终于锁定了熵核的位置——那是个由无数暗域触手编织成的球体,表面流转着令人绝望的紫色光芒。他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熵核的防护层由所有世界的‘负面执念’构成,常规攻击只会强化它。但如果我们能注入‘希望的可能性’……”
苍雷的战戟引动虚空中仅存的电能,雷光在熵寂中划出一道猩红的轨迹:“老子的雷耀纹路,就是要劈开不可能!”雪影的希望火种化作巨型冰刃,时痕的机械臂展开成时空锚点,三人同时向熵核发动攻击。
千钧一发之际,焰影的战魂之戒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十二件神器的力量在他体内形成循环。他召回所有光茧世界的记忆——永夜城机械师修复齿轮时的专注,火焰沙漠旅人传递传承之箭时的坚定,雾海少女守护记忆之船时的决绝。这些记忆化作金色的光流,注入熵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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