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幽香，此刻变得无比浓郁，萦绕在鼻尖，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船舱外，虚空乱流依旧在肆虐，发出阵阵轰鸣。
船舱内，却安静得可怕，落针……不，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两人四目相对。
苏轩从紫苏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看到了震惊，看到了羞怒，看到了一丝慌乱，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迷离。
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醉人的红晕。
从白皙的颈项开始，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晶莹剔透，仿佛能滴出血来。
“你……”
紫苏的红唇轻颤，终于吐出一个字。
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音，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清冷。
苏轩猛地回过神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撑起身体的瞬间。
“轰——！”
灵舟再次遭遇了一次剧烈的冲击。
本就倾斜的舟体再次狠狠一震。
苏轩刚刚撑起的身体一个不稳，又一次重重地压了下去。
“唔！”
这一次，是两人嘴唇之间，那近在咫尺的距离，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二次冲击，几乎要彻底消失。
苏轩甚至能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软和微凉，以及那如兰似麝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脸上。
紫苏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羞愤的光芒几乎要从她眼中喷涌而出。
“快……起来！”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又急又气。
苏轩此刻也是满头大汗，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发誓，这绝对是意外！
纯粹的意外！
可这意外，也太……太刺激了点！
“抱歉！抱歉！”
他连声道歉，手忙脚乱地，终于在下一次颠簸到来之前，勉强从紫苏身上撑了起来，拉开了一些距离。
尽管如此，两人之间的姿势依旧充满了尴尬。
紫苏躺在地上，衣衫不整，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贝齿紧咬着下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苏轩，胸口剧烈起伏。
苏轩跪坐在她身旁，也是呼吸急促，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天知道，刚才那短暂的接触，对他而言是何等的考验。
那种柔软，那种温热，那种馨香……
他感觉自己的心猿意马，几乎要压制不住。
“你……你还看！”
紫苏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低喝一声，伸出手，用力将苏轩推开。
苏轩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连忙向后退开几步，这才站稳。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说了，不是故意的。”
紫苏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背对着苏轩，快速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发丝。
她的动作有些慌乱，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从容镇定。
苏轩看着她那因羞愤而微微颤抖的香肩，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次的意外，恐怕会在两人之间，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
也就在这时。
持续了许久的剧烈颠簸，开始缓缓减弱。
窗外的虚空乱流，似乎正在逐渐平息。
紫电追风舟也慢慢恢复了平稳。
船舱内，狼藉一片。
但比这狼藉更让人不知所措的，是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暧昧与尴尬。
苏轩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个……仙子，你没事吧？”
紫苏依旧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只是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无碍。”
两个字，冰冷生硬。
仿佛要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彻底冰封。
苏轩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但看着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是错。
还是等她自己平静下来再说吧。
只是，苏轩心中清楚。
经过这么一遭，他们之间，恐怕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山，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
而透过那道缝隙，苏轩仿佛窥见了一丝别样的风景。
他不由得再次回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触感。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背对着他的紫苏，身形似乎极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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