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地道中,极皇的身躯在湿滑的石板上艰难挪动。黑袍老者突然拽住他的龙袍后领,力道大得几乎勒断他的脖子。
"怎...怎么了?"极皇回头,正对上老者那双突然泛起紫芒的眼睛。
老者枯瘦的手指剧烈颤抖,从怀中掏出一个雕刻着魔纹的玄铁匣子,硬塞进极皇手中:"陷入绝境时吞下!快走!"
不等极皇反应,老者黑袍鼓荡,周身爆发出诡异的黑雾。
他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逆着地道冲了出去,石壁上只留下一串深入寸许的脚印。
"轰!"地表突然炸开,碎石纷飞中,黑袍老者破土而出。
他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不远处那道血色身影,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取出一枚漆黑如墨的丹药。
丹药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正随着心跳般的节奏明灭。
"咕咚——"
吞咽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下一秒,老者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毒蛇游走。
他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身形不断拔高、膨胀。
"吼——!"
伴随着非人的咆哮,一个两米多高的狰狞怪物撕破黑袍现身。
它浑身覆盖着紫黑色鳞片,额生独角,背后突出一排骨刺。浓郁的魔气从它每个毛孔中喷涌而出,在周围形成一片扭曲的领域。
古月眉毛高高扬起:"魔族?"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异种,"难怪极国最近这么反常..."
怪物没有废话,布满倒刺的尾巴猛地抽碎地面,借力扑来。
它利爪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出嘶嘶白烟。古月侧身避过,原先站立的地面顿时被毒液溶出一个丈许深坑。
古月身形如鬼魅般向后飘退,靴底在地面划出两道焦黑的痕迹。
那魔族怪物的利爪擦着他胸前掠过,带起的腥风将他的黑袍撕开几道裂口。
"巧了,"古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在储物玉佩上一抹,"像你这样的东西,我这正好有件宝贝伺候。"
一道刺目的金光骤然闪现——镇魔剑出鞘!这柄长剑一现身,便发出清越龙吟。
"吼——!"魔族怪物本能地后退半步,紫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它背上的骨刺根根竖起。
古月可不会给它反应的时间。镇魔剑在他手中挽出七朵剑莲,整个人化作一道闪电直刺魔族心口:"镇魔!破邪!"
剑尖触及魔躯的刹那,那些翻涌的魔气如同积雪遇沸油,发出"嗤嗤"的消融声。
魔族痛苦地嘶吼着,利爪疯狂挥舞,却只撕碎了古月留下的残影。金色剑光突然从魔族背后透体而出。
怪物踉跄转身,看到古月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它身后,镇魔剑上挑着一颗仍在跳动的紫黑色心脏。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古月甩去剑上魔血,看着轰然倒地的庞大身躯渐渐化作黑烟消散。
古月踏入地宫没几步,忽然一阵刺骨寒意迎面袭来。他脚步一顿,抬眸望去。
一道纤长的身影静静伫立在不远处。雪白的长发如瀑垂落,冰蓝色的宫装在昏暗的地道中泛着微光。
那张精致如瓷的脸庞上,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正燃烧着滔天怒火。
"呀,这不是三公主吗?"古月歪了歪头,嘴角挂着玩味的笑,"这可真是......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啊,寒吟月。"
寒吟月纤指紧握,指节泛白。
她腰间悬挂的瀚青剑感应到主人怒意,发出刺耳鸣响:"古月!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魔头!当初就该在你羽翼未丰时,将你......"
"永绝后患?"古月轻笑着打断,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即便当时我不敌你,你也杀不了我。"
他忽然话锋一转,眼中锐光乍现,"倒是你那位疯癫的父皇,放任他鱼肉百姓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位三公主出来主持公道?"
寒吟月身形一僵,如雪的肌肤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她张了张口,却半晌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极国之事......"最终她咬牙道,"轮不到你这个魔道插手!"
"哈!"古月突然大笑,笑声中却毫无温度,"问题在于——"他猛地逼近一步,杀气如实质般压迫过去。
"我没有主动招惹你们,而你们却举国通缉我!九十亿灵币的赏金?真是好大的手笔!"
古月将剑尖遥遥指向远方,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峻与愤慨:“这些钱若是用在百姓身上,百姓又何至于举旗反叛?”
此言一出,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寒吟月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眸子瞬间紧缩。
那双执剑的玉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尽管她努力掩饰,但那细微的颤抖还是被古月察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仍努力维持着镇定:“父皇……父皇只是被那个妖女迷惑了,他原来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为自己的父亲辩解,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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