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祁慕半睁开眼,闻到一股很怪异却又很清新的味道。
眼前是正慢慢移动的地面,耳边只有喘气声。
良久,祁慕才反应过来,他正趴在陆宝儿背上,被她背着走呢!
“宝大师……”
祁慕刚要开口,让陆宝儿放他下去,谁知脑中混沌,说话都有气无力。
陆宝儿闻声,扭头微笑:
“六爷你醒了!看来脑子还没烧坏!”
祁慕没力气,也只得笑笑。
晚风吹过,陆宝儿感觉到背上人颤抖的身体,不由得蹙眉。
“六爷,你撑着点!”
祁慕又没了声音。
陆宝儿不禁加快了脚步。
忽然,前头出现一个竹屋。
陆宝儿眼睛一亮,却没直接过去,而是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确认没有杀手才靠近。
竹屋好像很久没人住了,院门是敞开的,里面杂草丛生。
屋里也是一片凌乱,但好在屋子勉强能遮风挡雨。
陆宝儿将祁慕背进去,找了些干草生起火,然后把自己和祁慕身上潮湿的衣服脱下来,晾在火边烤。
没了衣服,祁慕整个人像只虾一样蜷缩起来。
浑身发抖,嘴里不住地喊冷。
陆宝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比之前更烫了。
她只能在屋里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这竹屋以前肯定有人住过,一应家具都不缺。
打开衣柜,里头果然还有几件衣物和几床薄被。
只是荒废太久,上面一股霉味。
陆宝儿也不嫌弃,给自己裹了一件衣服后,又把剩下的全给祁慕盖上。
她还在屋子后面找到一些野生的柴胡。
这可是退烧解寒的好药,而且还是古代纯天然野生的,药效更好。
陆宝儿摘了柴胡,从隔壁厨房里找到锅碗,熬了一大锅柴胡汤。
“六爷,醒醒,把药喝了!”
祁慕还是没反应。
陆宝儿没办法,只能卸了他的下巴,把药倒进去,然后通过身体的生理性吞咽把药送进肚子里,再把下巴接回去。
做完这一切,陆宝儿也累得不行,趴床边就睡着了。
周围安静下来,只剩火堆燃烧的噼啪声。
不知道过去多久,外头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祁慕出了一身汗,是被热醒的。
睁开眼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好几层臭烘烘的被子。
他嫌弃地坐起来,这才发现自个儿的衣服全没了,就剩一条亵裤在身上。
而陆宝儿趴在床边,身上穿了件并不合身的男人衣服。
再看屋子里,一堆已经烧完的火堆上面放着熬药的罐子,他们的衣服都晾在旁边。
只几眼,祁慕便迅速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由得臊红了脸。
虽说他祁六爷纨绔之名传遍望都,这青楼红馆也是常客,但那都是表面。
六爷的内里还是童子鸡一个,屋里头连个通房都不带有的。
这会儿被小娘子剥了衣服,看了身子,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愣神之际,陆宝儿也醒了。
看见祁慕坐起来,她伸手直接摸上他的脸:
“好像不烫了!”
祁慕像是触了电般跳起来:
“陆宝儿,你……你干嘛啊?”
陆宝儿看他这么大反应,不禁好笑:
“叫这么大声,看来已经好了,不枉我昨夜费那么大劲伺候你!”
‘伺候’这两个字落到六爷耳朵里好似变了味。
叫他心里腾起一股热气,从脖子直烧到脑门,连耳朵根都红得能滴血。
“陆宝儿,你是个姑娘家,怎得这般不知羞!”
陆宝儿嗤笑一声,回:
“我要是知羞,这会儿你已经烧成傻子了。”
说完,陆宝儿起身,把自己的衣服换上,然后又把祁慕的衣服丢给他。
“赶紧穿上,我出去看看!”
祁慕又是一阵懊恼。
人一个姑娘都大大方方的,他一个男人羞臊个什么劲!
糊涂!糊涂!
祁慕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两下,然后连忙换上自己的衣服出去。
院子里,陆宝儿静静地看着竹屋,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大师,你看什么呢?”祁慕问。
陆宝儿扭头看向他,道:
“你不觉得这竹屋小院有些熟悉吗?”
祁慕疑惑地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瞳孔一缩:
“这跟冯鬼娘的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陆宝儿点头:“没错!”
“不仅如此,你再过来看!”
陆宝儿领着祁慕来到侧屋,推开门,便见里面有一个竹板搭成的台子。
台子旁边散落着一些验尸工具,还有一个生了锈的铜盆。
这里赫然是个仵作验尸的屋子。
“这里是个仵作的家!”祁慕惊呼道。
陆宝儿点头:
“如果当年冯鬼娘坠河落崖后被原本住在这里的仵作所救,她会验尸就不奇怪了。”
“宣武二十年花船被毁,但冯鬼娘是宣武三十年才到望都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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