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保证,周玉高兴了,手里头干冷的包子吃着也香了。
入夜后,河上风大了起来。
鬼船四处漏风,吹得久了,冷得人发颤。
“哈秋!”
祁慕打了个喷嚏,把众人吓了一跳。
“羡之,你该不是着凉了吧!”
周玉往祁慕额上一摸:
“还真有点烫!”
陆宝儿闻言走了过去,凉冰冰的手摸上六爷的脸。
六爷吓了一跳,像触电了似的,猛地弹开。
“陆宝儿,你做什么?”
陆宝儿:“我就试试你有没有发烧,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祁慕不自然地摆摆手:
“爷没事!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姑娘家,别随便摸男人的脸。”
黑暗中,祁慕的脸好像愈发烫了。
见他精神尚佳,陆宝儿便没太在意。
“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那些鬼应该不会出现,大家都休息会儿吧。”
“嗯。”
众人纷纷找地方坐下闭目养神。
……
不知道过了多久,岸上人声渐小,灯火也一盏接一盏地灭了。
月上枝头,周遭静了下来。
洛灵河上忽然出现一艘小船,船上有四个人影。
林刀最先察觉,睁开眼吐声道:
“鬼来了!”
众人立即惊醒,纷纷屏息凝神往外看。
只见那艘小船悄然靠近,船上的人顺着船梯爬到甲板上。
看身形,应该是四个女人,而且年纪不小,爬起来有些吃力。
其中有个还差点摔了,是身后的人扶了她一把。
“裘楠,你没事吧?”
“没事。”
听到这个名字,陆宝儿他们和身边人对了个眼神。
裘楠正是四娘子之一的乐姬。
假死脱身的果然不只有冯郦娘。
她们四个手里拎着菜篮子,里头有纸钱还有一些饭菜。
饭菜的香味顺着风吹进冯七的鼻子里。
冯七一惊,那是云片糕和酒糟鸭的味道,他娘最喜欢吃了。
家里拮据,吃不起大鱼大肉,但每到娘生辰的这天,他们几个孩子都会想方设法凑点钱买些云片糕和酒糟鸭孝敬娘。
只有在这个时候,娘才舍得多吃几口肉。
想到母亲,冯七忍不住落下泪来。
身边的李默瞧见了,默默递了个帕子过去。
冯七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这么一会儿,那四个女人已然走到了冯郦娘的房间。
黑暗中,她们都没注意到,在隔壁房间的门框边有着一竖排的脑袋盯着。
“郦娘,今儿是你的生辰,我们看你来了!”
其中一个女人倒了杯酒,撒到地上。
“我们给你带了酒,还有你最喜欢吃的云片糕和酒糟鸭,镜月亲手做的。”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地府有没有得卖,我给你多烧点纸钱,你在下头好好过个生辰。”
女人一边说一边点着火盆烧纸钱。
另一个女人出声道:
“地府就算有这些,那也不及我做的好吃。”
“是是是!咱们镜月做的云片糕和酒糟鸭最好吃了!”
花镜月被夸得笑了一声,紧接着便哽咽道:
“可惜……郦娘姐再也吃不到了!”
闻言,四人瞬间红了眼眶。
听她们的对话,陆宝儿可以确定,这四人中有三人分别是当年的舞姬秦盼儿,乐姬裘楠,鼓姬花镜月。
那第四个人是谁?
正疑惑时,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喷嚏,把她吓了一跳。
“哈秋!”
众人齐刷刷看向罪魁祸首。
祁慕忙捂着嘴。
他真不是故意的,这喷嚏来了,根本憋不住!
那四个女人也被吓到了,纷纷看了过来。
“是谁在那?出来!”
秦盼儿抓起了旁边的一根棍子,将其他三人护在身后。
陆宝儿无声叹了口气,随后走出去。
其他人见此也都跟着现身。
一见那么多人,四个女人不由得神色惊慌。
“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船上?”
陆宝儿淡定地回答:
“我叫陆宝儿,是名赊刀人。”
“有一名叫冯鬼娘的人不久前逝世,她心中有怨,化作厉鬼,棺重难起。
于是,她的儿子冯七找到我,请我为她平怨。
我们一路追查至此,发现冯鬼娘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冯郦娘,正是当年洛灵河花船上的琴姬。”
花镜月下意识惊呼:
“怎么可能?郦娘她明明已经……”
秦盼儿连忙将她嘴巴捂住,随后厉声道:
“我们不认识冯郦娘,只是来船上祭奠亡人!”
花镜月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和:“对!我们不认识冯郦娘!”
“你们找错人了!”
裘楠和另一个不知名字的女人拉着花镜月和秦盼儿就要离开。
林刀和顾凌霜直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两人身上杀气腾腾,四个女人已是老妇,哪里是她们的对手,被逼得连连后退。
“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陆宝儿上前一步,语气平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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