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陈默直奔物理竞赛室。暮色中的竞赛室堆满了蒙尘的仪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他在角落的铁柜里找到了贴着“周明理捐赠”的牛皮笔记本。翻开扉页的刹那,走廊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谁在那里?”刘老师的声音惊起了窗外的麻雀。陈默慌忙合上柜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他藏身的阴影。等到脚步声远去,他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向手中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夹着半张车票——1999年5月25日,北京至哈尔滨的硬座。票根上粘着干枯的格桑花瓣,车票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极光会记得所有追光的人。”
窗外的蝉鸣声忽然汹涌如潮,仿佛在为这段跨越时空的相遇奏响一曲无声的乐章。陈默摸出口袋里的诺基亚,淡绿色的屏幕照亮了那行字,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花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或许,极光真的会记得每一个追光的人。
六月,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晨雾被蝉鸣撕裂的瞬间,陈默正趴在教室后排的三张拼起来的课桌上补觉。
昨晚他帮张浩突击物理错题到凌晨,现在眼皮重得仿佛坠着铅块,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倦意。朦胧间,他听见李晴敲着黑板擦,声音清脆却带着警告:“今天早自习检查古诗默写,错一句抄十遍——张浩!把你脸上的公式擦掉!”
听到声音的陈默猛地抬起头,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景象仿佛隔着一层薄纱。张浩正对着小镜子调整刘海,额头上的蓝色圆珠笔公式“F=ma”清晰可见,像是贴了一道辟邪符咒。后排的男生们哄笑着传阅李明自制的“作弊纸巾”——浸过蜡的卫生纸上用针尖刻满了公式,对着光才能看清。
“这要是被老李发现……”陈默话还没说完,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李甜腋下夹着密封的试卷袋,镜片闪过一道幽光。
“所有人把桌面清空,期末考试提前半小时。”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天花板风扇嗡嗡的轰鸣声和翻卷子的沙沙声。陈默握着钢笔,笔尖悬在作文题《追光者》上方,脑海中却浮现出周明理车票背面的那句话——“极光会记得所有追光的人。”手中的笔不自觉地洇开了一片墨点。
走廊传来巡考老师的脚步声,张浩在斜后方轻声咳嗽——这是他们约好的求救信号。陈默假装伸了个懒腰,侧过身,看见张浩正疯狂戳着选择题第7题。他悄悄竖起四根手指,却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李明掰断铅笔的动静惊动了监考老师。趁老师转身训斥的空当,陈默迅速将橡皮擦滚到张浩桌角,上面用指甲划了个小小的“D”。
交卷铃响起时,张浩扑过来勾住陈默的脖子,脸上满是兴奋:“陈哥你就是我的爱因斯坦!最后那道加速度大题……”话音未落,林晓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陈默,刘老师让你考完去校史馆。”
她指了指窗外,历史老师正抱着档案盒站在凤凰木下,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灰白鬓角上,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悄然蔓延。陈默收拾了一下,走出教室,跟着刘老师来到了校史馆。
校史馆里弥漫着一股樟脑丸的气息,空气中带着一丝陈旧的霉味。刘老师掀开防尘布,露出一个贴着“1999年度”标签的铁皮盒。他轻轻地将盒子放在桌上:“整理周明理的资料时发现的,或许对你有用。”
显然,刘老师还是很关注这个在他历史课上考出接近满分的孩子的。
陈默的心跳忽然加快,手指有些颤抖地掀开盒盖。盒子里躺着半支圆珠笔,笔杆上有些裂痕,内芯刻着一串极光观测坐标。他翻到夹着冰晶标本的活页时,指尖好似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刘老师擦拭着老花镜,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听说他为了追极光,在漠河雪原住过三个月帐篷。”陈默的目光落在那片冰晶标本上,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当年周明理在极寒之地追逐极光的身影。
期末考后一个星期,陈默就返校了,回来拿期末试卷,也是来迎接高一一整年的学习成果。
教室内一个星期没见的同学们正在嬉闹,吵闹声响彻整个校园,但随着班长林晓抱着一捆试卷跟着班主任走进了教室,教室内的喧哗声逐渐变小,几十双眼睛饱含着期待看向了那一捆试卷。
“老师说因为这次比较着急,所以学校还没有出排名,等会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拿试卷。”班主任李老师站到讲台上,一边低头整理试卷一边说道。
听完班主任的话,班内一部分学生眼睛亮了,没有排名啊,没有排名好啊,能拖一天快乐一天。
“李晴。”
“到!”
“李明。” “李明?” “李明!”
“哎!来了来了。”
……
“陈默”
“到!”
……
陈默拿到了这次期末考的试卷,只能说努力没有辜负他,虽然不知道排名多少,但是加起来828分的总分还是让他挺心安的,高一一整年他认真学习,努力减肥。如今学习成绩达标,减肥进度也可以在暑假往上提一提了。收拾好试卷,想起今天刚好轮到自己值日,陈默转身,却找不到张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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