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汉帝刘宏从洛阳令周异这份奏章之中,看到了一件令他震怒异常的事!
竹简上奏章中的字迹仿佛在跳动:“太平道聚众百万,甲子日起事,中常侍封谞、徐奉为内应……”
这些字句像一把利刃,刺破了他醉生梦死的幻想。
冀州巨鹿郡张角的太平道竟然遍及大汉八州之地,而且还有三十六方渠帅。
大方万余人,小方也有六七千人,汇聚了三十多万教众。
还打出了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他的愤怒不仅源于太平道的叛乱,更因为中常侍封谞、徐奉的背叛。
这些宦官是他最信任的人,如今却成了内应,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和羞辱。
在愤怒与恐惧之后,刘宏的脸上闪过一丝短暂的清醒。
他意识到,这次叛乱绝非小事,而是关乎他刘家王朝存亡的危机。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张让、赵忠等宦官,眼中多了一丝怀疑和警惕。
尽管刘宏平日里昏聩无能,但在面对如此重大的危机时,他还是迅速采取了一些措施。
他拍案怒吼:“来人!即刻将封谞、徐奉拿下!”
这一命令让殿内的宦官们心惊胆战,尤其是张让和赵忠。
他们虽然未被牵连,但也感受到了皇帝的怒火。
为了防止太平道的内应进一步渗透,刘宏下令加强皇宫的守卫。
他命令南宫卫士令和北宫卫士令严查出入宫禁的人员,凡无诏令者,一律不得出入宫门。
同时,他还下令搜查皇宫内的各个角落,确保没有太平道的潜伏人员。
刘宏还下令立即召开紧急朝会,召集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一时间,整个大汉皇宫开始乱了起来。
一匹匹快马从宫门内飞驰而出,奔向文武百官的官邸。
德阳殿。
汉帝刘宏一改平日慵懒的模样,此刻双眼通红,龙威大盛。
而紧急召集而来的文武百官们,也得知了今天朝会的内容。
有震惊的,有愤怒的,有老神在在的,也有漠然视之……
当中常侍封谞、徐奉踏入德阳殿的那一刻,他们的脸上交织着惊愕、恐惧,那是一种混合了绝望与无助的复杂表情。
封谞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长久在权力旋涡中打滚所养成的生存本能,让他仍然没有放弃,试图在最后一刻寻找一线生机。
而徐奉则紧咬下唇,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悔恨。
他意识到,今天自己踏入了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后,恐怕是再无活路了。
大汉天子刘宏,端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
那双几欲喷火的目光,审视着阶下的二人,心中涌动着无数的复杂情绪。
他虽然是九五之尊,手握生杀大权。
但他也是个人,对于长时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封谞、徐奉怎么会没有一丝感情?
想不到,就是这么两个平日亲近自己的宦官,竟然勾结太平道!
还准备作为反贼们攻打皇宫的内应,要取他刘宏的性命!
一边是平日的情分,一边是要他的人头的太平道!
面对封谞与徐奉,这让他感觉到了极度的无奈。
“尔等可知罪?”刘宏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殿堂之中。
每一个字都似乎重若千钧,直击二人的心灵。
徐奉颤抖着跪拜,额头触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而封谞狭长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了侍立在刘宏身边的张让和赵忠,眼中忽然迸发出了一丝神采。
却不想,张让和赵忠自他俩进入德阳殿之后,一颗心就提了起来,砰砰直跳个不停。
见封谞马上就要开口说话,张让心中大急,他用那特有的尖锐嗓音吼道:“封谞,难道到了此刻,你还不认罪吗?非要陛下诛你九族吗?”
“诛你九族”四个字,炸响在了封谞的脑海里。
他瞬间瘫软在地,几欲出口的辩词也咽了回去。
是啊!这种造反的事,九族尽诛的结果显而易见。
看张让和赵忠的择人而噬的目光,他恐惧了。
如果再和皇帝刘宏套旧情,再攀咬其他人,只怕会真如张让所说的那样,九族尽诛!
德阳殿一众文武百官快意地看着这一切,对于和他们作对了多年的十常侍,他们平日都是恨之入骨。
封谞哆哆嗦嗦地伏地大哭道:“陛下!陛下!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呀!求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奴婢一个全尸吧!”
他不敢说饶过他的家人以及九族,因为他深深摸透了刘宏的脾性。
如果说出来,他的家人和九族反而不能保全。
所以,他只恳请刘宏能念旧情,给他一个全尸。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里面包含的就是这个意思。
至于成不成,那就得看刘宏的意思了。
如果换了一个皇帝,说不定还真会将他俩的家人和九族全部诛杀。
可刘宏就是个奇葩,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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