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北京城飘着细碎的雪花。棒梗缩着脖子靠在四合院大门边,新棉袄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粽子。
来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春节,院里那些青砖老房看着总算没那么冷冰冰了。
中院飘出炖肉的香味,何大清拎着腊肠往易家走。
自打易中海被抓,这个老光棍总爱往李寡妇家门口凑。
许大茂正往自行车后座捆放映机,他媳妇娄晓娥倚着门框剥蒜,手指头沾着白面——资本家小姐嫁过来几年了,还是分不清碱面和苏打粉。
"棒梗!"秦淮如系着轧钢厂的蓝围裙探出头,"把春联糊上。"
自从去了供销社上班,秦淮如再也不用抹着眼泪找人借粮票了。
人也更加的自信,虽然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贾东旭的遗照到底没挂上去,倒是多了张全家福
贾东旭穿着中山装,秦淮茹戴着劳模奖章,棒梗搂着噘嘴的槐花,奶奶贾张氏牵着小当,这个画面定格在61年底。
胡同口传来二踢脚的炸响,吓得房檐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这两年院里变化不小,三大爷家的阎解成在轧钢厂学钳工,虽然没什么钱,但也算是有个奔头。
刘家兄弟不整天鬼哭狼嚎了,倒是二大妈常举着笤帚追打偷喝酒的刘大爷。
棒梗跺了跺脚上的雪,玻璃窗上照出个高高壮壮的影子。
自打吃了那个什么洗髓丹,九岁孩子的身子硬是蹿到一米七。
上个月在前海胡同收拾了一帮打架的混混,"铜锣巷梗爷"的名号比院里晾的腊肉还香。
正要回屋,后院突然传来摔盆子的动静。准是许大茂又和媳妇干仗——这两口子逢年过节就要闹腾。
前天看见在隆福寺胡同口跟文工团女兵拉拉扯扯,棒梗撇撇嘴,手里冻柿子"咔"地裂开道缝,甜汁顺着手指头滴在雪地上,烫出个小坑。
"哥!"小当举着糖葫芦从月亮门跑进来,"妈妈让你去副食店打酱油!"
供销社门口排着长队,秦淮茹的同事王姐正给人称瓜子。
"棒梗,给你留了挂小鞭儿。"
“谢谢王姨”棒梗把酱油瓶递过去
“我妈忘记打酱油了,我过来打点,您受累”
“哟,棒梗你这小嘴就是甜,淮茹的命咋就这么好,人漂亮不说,几个孩子还这么孝顺懂事”
王姐接着道
“不过,棒梗,姨还是要跟你说说,以后少跟巷口那些小混子来往,前几天王姨好像看到你打架了哦,下回我可跟淮茹说道说道了。”
“王姨您嘴下留情,这眼看着过年了,您不想看到我被男女混合双打吧。”
棒梗连连求饶。
"雨水姨!借你自行车使使成不?"棒梗裹着旧棉袄在何家门口跺脚,呼出的白气在晨光里打着旋儿。
何雨水正蹲在门槛边择白菜,冻得通红的指尖顿了顿:"大清早的去哪儿野?"
"到同学家去玩,有点远!"棒梗眼睛发亮,指着院角那辆凤凰牌自行车,"我保证晌午前回来,车轱辘都不带沾灰的!"
见何雨水还在犹豫,他急得直搓手:"昨儿还帮您扫煤渣呢,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何雨水噗嗤笑出声,钥匙在空中划出道银弧:"摔了车仔细你的皮!"
话音未落,棒梗已经蹿出三丈远,车铃铛在胡同里叮铃铃响成串。
二十分钟后,大杂院煤棚前
李奎勇一家正在码煤球,听见车铃声猛抬头,煤灰扑簌簌落进领口
"嚯!梗爷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他抹了把汗,黧黑的脸膛映着朝阳,"你这怎么骑了个女式车过来了?等我把这筐煤坨子码齐......"
"我帮你吧!"
棒梗支好车就要上手,被李奎勇用锨杆拦住:"别脏了你这身新棉猴,我妈说这煤里掺了黄泥,沾身上洗不脱色。"
“今天过来找我还是去小院吗?”李奎勇也跟着棒梗去烤过几次肉吃。
“净想美事。哪儿有那么多东西霍霍,过几天吧。”
“就是无聊了,想打发下时间。没地方去才来找你的。”
“你不是在跟人学武吗?怎么这么有空?”李奎勇疑惑道
棒梗笑了笑骄傲的说着“师傅都没得东西教了,以后自己抽时间练练就成。”
“妖孽”李奎勇白了棒梗一眼
“等下去什沙海滑冰吧。”
“我都行。”
煤棚里忽然探出个小脑袋:"哥,带我去滑冰呗?"八岁的李奎元扒着门框,鼻涕冻成冰溜子。
五岁的小妹扒在他背上,红扑扑的脸蛋像冻柿子:"元元哥说冰场有卖糖葫芦的!"
"去去去!"李奎勇作势扬铁锨,"上回带你去溜冰,把我裤衩都哭湿了......"话音未落,小妹哇地哭出声。
棒梗忙摸出块水果糖:"哥哥们给你买芝麻糖,在家听收音机好不好?"小妹破涕为笑,糖纸还没剥开就被李奎元抢去半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