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樱说要带徐湾去草堂的计划没能完成。
徐湾的车轱辘没了。
四个全没了。
像是第一回碰见这种事,徐湾沉默很久,盯着没有轮胎支撑的车身:“有点像我儿子幼儿园时画的画。”
“......”路樱禁不住笑了,“添上四只手,就成了我女儿画的。”
徐湾跟着笑了。
风萧萧,两人在光下居然有点相配。
路樱的车送去做保养,来餐厅时是打的出租。
“报警吧。”她提议道。
徐湾对着车身拍照:“不用,有意思。”
“......”
徐湾:“要不是看见车牌,我差点没认出来这是我的车。”
毕竟车身趴着,还以为是个车子造型的帐篷。
路樱:“那你怎么回?”
“我让秘书过来处理,”徐湾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后我有个会。”
“徐先生请便。”
“路小姐,”徐湾真诚道,“我觉得咱们气场很合,请你认真考虑一下。”
路樱眼睛弯了下:“徐先生,你的相亲对象姓严,你知道的吧。”
徐湾点头。
路樱:“您的条件与要求我会向夏夏转达。”
“......”徐湾有些遗憾,“我真心希望路小姐能考虑下。”
路樱:“我有女儿。”
“?”
“有女儿的可能考虑得要多一些,”路樱坦然,“我希望她在我身上能看见一段健康的婚姻,如果做不到,我也要让她知道,婚姻不是必需品,女孩子可以独自美丽,婚姻宁缺毋滥。”
不是交易,不是凑合,不是两个机器人的合作。
徐湾眼中有欣赏:“路小姐的前夫...”
路樱:“坟头都长草了。”
“......”
徐湾的秘书很快到了,路樱婉拒了他要送她回家的提议,走到路边拦出租。
出租没到,那辆眼熟的迈巴赫到了。
路樱脸一别,仿佛对方就是一辆陌生的车,陌生的人。
车窗降下,司机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路小姐,去哪里,我送你。”
路樱客气:“不用了,谢谢。”
“咱们再商量商量,”司机下车,绕到后排帮她开门,“您真遇到困难了,我们可以通过别的方式解决。”
后排空荡荡。
路樱扫了眼,没再拒绝,矮身坐了进去。
车内宽敞干净,一件杂物都没有,空气中萦绕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味道。
这味道非常熟悉。
跟路九月的阿贝贝一样。
路樱自己也是打小闻到大,甚至比路九月还熟悉。
路樱窝进厚沉的靠椅,指尖摩挲后排的扶手箱,脑海中不自觉地出现它的主人靠在这里的场景。
他们坐在同一个位置,摸过同一块地方。
“路小姐,”司机努力劝说,“您真的可以把困难跟我说说。”
路樱:“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
路樱:“你们老板挺良善,什么都不图就愿意往外掏钱?”
司机语塞。
“交易可以,”路樱说,“白给不要,万一他挖我器官我找谁哭去?”
司机哽住:“就...没这么凶残。”
车子往草堂开。
司机咳了咳,问:“您遇到什么困难了?”
路樱手心撑腮,望着窗外:“想给前夫迁块风水好点的坟,太贵,没钱。”
“......”
车子似乎晃了下。
“哦,”路樱又说,“他离开时太年轻了,很遗憾,再给他配个冥婚,免得他孤单。”
车身冷不防抖了两下。
路樱兀自道:“我都帮他看好了,得给人姑娘家一笔彩礼才行。”
司机一脑门汗:“不、不用了吧。”
“用的,”路樱认真道,“毕竟是我女儿的爸。”
“......”
路樱:“但不用司先生操心了,咱们不熟。”
司机支支吾吾:“谁说不熟的,咱们不是见过很多面了...”
“我说不熟就是不熟,”路樱语气很硬,“我上来就是为了跟您说清楚,请您和您老板注意边界,再过分就是骚扰了。”
“......”
该说不说,司机要哭了。
车子开到草堂。
司机挤话:“那、那您说,什么交易,怎么做?”
路樱问:“你老板有老婆没?”
“......”
说没有,似乎不合适。
“我可以被包,”路樱说,“但我不能当三。”
司机嘴巴翕动。
路樱:“看样子你们老板条件不符合。”
“......”
下车后,路樱跟他道谢,并扔了句:“司先生,你对我家地址很熟呢,我都没说,你居然知道。”
司机:“......”
-
回到草堂,路九月在院子里跟飞宝玩。
路樱摸摸她额头,确认温度正常,蹲在那里跟她说话:“打针疼吗?”
“不疼~”
“怕吗?”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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