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武士们还未及反应,青铜鬼面巨人便已经跃入己方阵中。
将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是十分危险的行为,好在竖亥动作足够快,才安然落在对方阵中。
竖亥将踩在脚下的一个敌人刺死,随后小臂微收,剑尖对着四面八方的敌人。
可谓是举头西北望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竖亥瞬间便是三剑出手。
一剑划过持弓武士的咽喉,一剑挑断弓弦,最后一剑奔着长弓而去。
石峁武士们也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到竖亥突然出现在敌阵中,才急忙冲杀上去。
“该死,这弓砍不断。”
竖亥本以为可以一剑斩断长弓,哪知这弓身韧性极佳,一时之间奈他不何。
四周的土方武士回过神来,立马持刀劈砍,
竖亥未作丝毫防御,只是微微转动身体,用札甲挡住敌人的刀锋。
翻飞的剑刃总能精准命中敌人的咽喉、脖颈、眼窝,一击毙命后迅速拔出,丝毫不拖泥带水。
竖亥又在自己身边制造了一台绞肉机。
顺手又割断了三张长弓的弓弦。
“后退,后退。”苍将手里的长弓高高抛起扔向后方,一边指挥着,一边险之又险的挡下竖亥一剑。
破坏弓箭的计划成功了一半,石峁武士们杀进前来,拉着竖亥往后退。
双方再次拉开。
石峁城这样的堡垒十分容易攻破,方法便是大军在四周扎营,将石峁城围困十天半个月,城中没有水源,扼住要道便能不战而胜。
只是如今的土方部、鬼方部和一众穷鬼部落,糊口都是问题,更别说进行旷日持久的围城战。
苍眺望着越来越近的大部队,又抬头看看挂在卑移山上的太阳,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苍,西面的道路打通了,那里没有守卫!”
土方部的武士前来汇报。
临时用车驾堵住的道路无法持久,很快便被清理通畅。
苍对着山下待命的部队发出指令:“分兵。”
“御龙,他们要进攻皇城台。”略懂土方部语言的武士焦急的喊道。
竖亥明白,皇城台绝不能失守,姜女还在里面,伪装成粮食的干草也在里面。
只是自己若分兵前去支援皇城台,剩下的石峁武士将会无一生还。
但现在已经不是心软的时候。
竖亥拍了拍身边武士的肩膀,冷峻的命令道:
“边打边退,撑到太阳落山,我们要明日再会了。”
这些武士也清楚,自己已经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于是笑道:
“保护好姜女,我们帝鸿氏何时害怕过死亡。”
“他们比蚩尤可差远了。”
武士们不屑的盯着敌人,顺便给竖亥让出一条道路。
竖亥退到队伍最后,带着苡中和三十个武士就朝山上冲去。
方才的战斗和突入让竖亥消耗了许多体力,他只能先解开自己兽皮下的札甲。
“蚁,你他嬢的绑这么紧,解都解不开。”
竖亥无奈,只得用青铜小刀切开固定的绑绳,卸下了札甲和护肩。
正躲在棺椁中的蚁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一不小心弄掉了身旁石峁城先人的头骨。
“抱歉抱歉,无意冒犯,先祖保佑。”
蚁恭恭敬敬的将头骨放回原位,透过棺椁的缝隙,担忧的望着接近西沉的太阳。
......
姜女和罴二人坐在皇城大厅内,身边是堆积着的粮草,当然,只有其中一些是粮食,剩余的都是干草。
还有一些留下的长老巫觋们躲在殿后的房屋内,他们紧闭双眼向着鬼神和社稷先人祈祷。
殿外传来阵阵惨叫,守在殿前的老弱病残们很快便被击杀。
一个石峁残兵踉踉跄跄的跑到殿前,还未说出什么,一截刀刃自其喉咙处突现。
姜女望着被杀死的族人,抿住嘴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
五个土方武士看见殿内站着的小女孩和地上那个躺倒的熟悉身影,顿时怒火中烧,他们舔舐着干裂的嘴唇,想要上前杀死自己的仇人。
那个曾经数次击败他们的男人,罴。
五人刚刚迈入殿内,顿觉眼前一黑,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两个高大的熊皮武士立在身前。
土方武士刚想发出战吼来壮胆,却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胸口也湿漉漉的。
伸手一摸,原来是喉咙被割开了。
五个人捂着喉咙依次倒下,再起不能。
望着门外涌来的更多土方武士,熊皮二人组望了一眼姜女,随后头也不回的杀向门外。
望着瞬间被人群淹没的二人,姜女担心极了,她小跑着走到五具尸体前,望着缓缓蔓延到自己脚下的血液,不住颤抖。
她挑了一把还未沾染太多血渍的青铜刀,想要捡起来。
只是青铜刀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沉重。
姜女只好双手握着刀柄,将青铜刀捡起后握在手中。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将其扑倒在地,
是还未停止呼吸的土方武士,他一手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一手捂住姜女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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