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3,顾十七驾驶着那辆老旧的出租车行驶在荒凉的国道上。车窗外的黑暗浓稠如墨,车灯只能照亮前方十几米的路面。林小蔓坐在副驾驶,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几条规则:
1. 路过加油站,请务必给本车加满油,即使油箱是满的也需要照做。
2. 不要在天亮收车之前舍弃出租车,车是你的港湾,你在车里相对安全。
3. 电台播报新闻时,请仔细聆听,其中有能够救命的关键信息。
“第二条规则是什么意思?”林小蔓低声问,“‘舍弃出租车’……难道有人会逼我们下车?”
顾十七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盯着后视镜——镜子里,后排座位上空无一人,但车内的温度却在缓慢下降,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成霜。
“我们得小心点。”他低声说,“这辆车……可能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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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7,出租车驶过一座年久失修的桥梁时,车胎突然爆裂。
“该死!”顾十七猛打方向盘,勉强将车停在路边。
车外,浓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林小蔓刚要推门下车查看,顾十七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别出去。”他声音紧绷,“规则二——不要舍弃出租车。”
“可车胎爆了,我们总不能……”
话音未落,车外的雾气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无数双脚在泥泞中拖行。
啪嗒、啪嗒、啪嗒……
林小蔓僵住,缓缓收回手。
车窗上,一只苍白的手掌缓缓贴上玻璃,五指张开,掌心没有纹路,只有一道深深的割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剖开过。
“别看。”顾十七压低声音,伸手关掉了车内灯。
黑暗中,那双手在车窗上摸索着,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令人牙酸。
吱——吱——吱——
林小蔓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突然,车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跳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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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顶的“东西”开始缓慢移动,沉重的脚步声在金属车皮上拖行。
顾十七的手悄悄摸向方向盘下的暗格——那里藏着一把老式扳手。
“如果它进来……”他低声说。
林小蔓摇头,指了指规则纸条的第二条:“‘车是你的港湾’……只要我们在车里,就是安全的。”
车顶的脚步声停了。
下一秒,一张惨白的脸倒挂着出现在挡风玻璃外——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咧到耳根,露出锯齿状的牙齿。
它轻轻敲了敲玻璃,声音甜腻得像是哄骗小孩的糖果商:
“开开门呀……外面好冷……”
顾十七的手指扣紧了扳手,但林小蔓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别回应。”她低声说,“规则没说它会进来,只说‘不要下车’。”
那张脸等了片刻,见无人应答,忽然扭曲成一团,像融化的蜡一样从车顶滑落。
车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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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5,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
出租车仍然停在路边,爆胎的问题没有解决,但顾十七和林小蔓不敢下车。
就在这时,后排座位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两人猛地回头——原本空荡荡的后座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那是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捏着一张湿漉漉的钞票。
“去……青山公墓……”他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的,带着沉闷的回音。
顾十七的呼吸一滞。
规则七:若乘客已支付车费,请满足乘客的所有要求。
那张钞票被递到前排,林小蔓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
钞票入手冰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上面用血写着:
“带我去终点。”
顾十七深吸一口气,缓缓发动车子。
轮胎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引擎低沉地轰鸣着,载着他们驶向浓雾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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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出租车停在了青山公墓的门口。
后座的男人缓缓抬头——他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光滑的、空白的面皮。
“到了。”顾十七声音干涩。
男人没有动,只是伸手指向墓园深处。
“送我……进去……”
林小蔓攥紧了那张血钞票,看向顾十七。
规则二:不要在天亮收车之前舍弃出租车。
规则七:若乘客已支付车费,请满足乘客的所有要求。
两条规则,互相矛盾。
顾十七的指尖敲打着方向盘,最终做出了决定。
“抱歉。”他低声说,“我们只能送到这里。”
男人的头缓缓歪向一边,颈骨发出“咔咔”的响声。
“你……违约了……”
下一秒,他的身体像沙粒般崩塌,化作一滩黑水渗进座椅。
车内的温度骤降,收音机自动打开,刺耳的杂音中,一个机械女声冰冷地宣布:
“违规警告……违规警告……”
顾十七猛踩油门,出租车咆哮着冲出墓园。
后视镜里,无数苍白的手臂从地底伸出,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抓挠。
天亮了。
出租车停在起点,引擎终于熄火。
顾十七和林小蔓瘫坐在座位上,浑身冷汗。
挡风玻璃上,一张新的纸条缓缓浮现:
“恭喜存活,但代价已支付。”
林小蔓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割痕,和车窗外那只手……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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