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合同沈林轩将人送到大门口，几人握手告别。
“沐瑶呢？”等人一走他就问林姐。
“刚还在呢，估计去洗手间了。”林姐说，“经理你也别太责怪她，昨天她孩子住院事出紧急，她还能想着把文件交给我已经不错了。要怪就怪我，以为她都整理好了没有事先检查。”
“行了。”沈林轩往洗手间走，“合同都签了，以后吸取教训就行，该奖该罚我心里有数。”
“那我先去公司了啊。”林姐挥手和他告别。
沈林轩背对她挥了挥手。
沐瑶出来匆忙，头发还在滴水，将文件送到后就去洗手间打理。
处理完出门她只顾着低头抓头发，没看清路，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
“……沈经理。”她有点心虚。
“璇璇没事了吧？”沈林轩问。
沐瑶摇头，“明天就可以出院。”
“嗯。”
“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工作失误。”沐瑶说，“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沈林轩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答非所问，“沐瑶我问你个事。”
“您说。”
“你老家是哪里的？”
“c市啊。”沐瑶纳闷，“简历上不是有吗，您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沈林轩说，“但是我记得你大学是在H市读的吧？”
沐瑶点头，正要说话电话响了，是母亲，问她什么时候去医院，璇璇想吃桂蛋糕，让她带一点过去。
“他才刚稳定怎么能吃蛋糕？”沐瑶对沈林轩小声说了句抱歉走到一旁接电话，“您把电话给他。”
沈林轩看着苦口婆心和孩子讲道理的沐瑶，心情复杂。
其实这么看她和照片上的人一点也不像，照片里的人一看就受尽宠爱，眼神清澈无忧无虑，像在阳光下自由飞舞的蝴蝶，和面前这个满是无奈和孩子讨价还价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另一边，宋默一上车就对助理说，“找人看着沈林轩。”
“是。”助理应了，又忍不住问，“您怀疑他认识夫人？”
宋默没说话，将目光放在窗外。
这么多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不管他人在何处做什么事，只要下面传来一丁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刻亲自前往，就算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他都要亲自去确认。然而每一个消息带给他的都是失望，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当年他甚至去德国守了沐童一段时间，以为沐瑶会联系他，可什么都没等到，她连弟弟都不要了，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沐瑶走的时候身体差成那样，有段时间他总梦见自己抱着她冰冷的尸体绝望的哭泣，事到如今，杏无音讯对他来说也是好消息。
“对了。”副驾驶的经理突然说，“刚刚我在洗手间看见一个人，扫眼一看倒是挺像夫人的，不过.………”
“停车！”他还没说完沉默的人猛然叫停，不等车停稳就甩门快速往秦淮月跑回去。
助理二话不说跟了过去。
经理和司机对视一眼，呐呐说，“我还没说完，不过不是。”
司机，“……”
秦淮月大门防古式，几扇雕花木门虚掩着，宋默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瞧见里面有人低着头打电话要推门出来，想也不想奔到右边推那一扇进去。
沈林轩有事先回公司了，沐瑶告别他准备去医院，还拿着电话和沐熠璇讨论蛋糕的事，昨天吃了胡萝卜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今天还不给蛋糕，软磨硬泡死活要吃。
“宝贝乖。”沐瑶边推门边说，“等几天再吃好不好，蛋糕是凉的，你要少吃。”
一句话刚说完，面前有人跑过，带起一阵风吓她一跳，不过味道闻着有点熟悉，她顿下脚步疑惑的嗅了嗅。
“瑶宝贝！”电话另一头沐熠璇说完了听不见回答，不由拔高声音叫人。
“在呢在呢！”沐瑶赶紧回神，没嗅出来，只好将味道抛到脑后，边和孩子聊天边去站台等车。
宋默径直奔到女洗手间，好在这会顾客不多，里面没人，他一间一间推开隔间，全部空空如也。
“哎哎哎，你谁啊？这里女洗手间没看见吗？男洗手间在隔壁，赶紧出去！”
回头就见一位清洁工打扮的大妈拿着拖把赶人。
他急切的问，“刚才这里有没有一个女人来过，长头发有点卷，笑起来很漂亮。”
“没有没有！”大妈连声否决，“要找人去警察局，来女厕干什么，赶紧走不然我叫人了啊！”
话刚说完面前的人就快速退了出去。
“…什么人啊这是！”大妈抱怨，“长这么帅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
跟过来的助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又是一出乌龙，这几年，他们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满怀期待的去，失望透顶的回来，一次又一次，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老板……”
宋默沉着脸一语不发推开他往外走，外面阳光正好，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温暖，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只剩冰冷。
“瑶瑶！”
这个名字烫的他心口疼，他总是在梦里惊叫着醒过来，希冀能有人答应自己，然而五年了，整整五年，从来没有人应过，就算在梦里，她都吝啬答应一声说，我在这呢。
目之所及全是陌生人，再也不会有人笑着回头温柔缱绻对他招手。
绝望和痛苦像洪水从心底一涌而上，冲进脑袋让他眼前一阵发黑，膝盖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幸好助理眼疾手快扶住了。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助理快速又熟练的从口袋里掏药，等他咽下去气息平稳了才说，“我们回去吧。”
沐瑶挂了电话，似乎听见有人叫自己，凝神听了会又没了，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刚好她要乘坐的公交车来了，刷了卡上去，经过秦准月门口的时候，看见两个男人相互扶持着，似乎一个喝醉了另一个正在把他往街边扶，不由摇头感叹，大中午的就喝成这样，这酒瘾得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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