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月那边数小钱钱数的开心,赵文澜这里却是气氛凝滞。
赵文澜一把推开门,径直进入屋内,对一旁的王倩茹视而不见。
王倩茹同样对他视若无睹。
自几个月前,王倩茹险些被赵文澜掐死,她便彻底冷下心肠,熄灭了心中的爱。
赵文澜曾想过休妻,但被王倩茹威胁,若敢休妻,便告他欲杀妻,诸位邻居都能作证,赵文澜无奈,只能妥协,休妻之事不了了之。
但自此,两人势如水火。
赵文澜坐在铜镜前,厌恶的看着自己那宛若蚯蚓般丑陋的疤痕,若要彻底除去它,必须要用昂贵的去疤膏。
可如今,赵文澜囊中羞涩。
家里给的银两,和他抄书得的银子,全都被他用于治脸。
现如今,他面临再次断药的困境。
赵文澜猛的起身,简单收拾一番,准备回村再拿些银子。
王倩茹见他离开,忙起身跟上,她如今身无分文,须的跟紧对方。
赵文澜对她漠然无视。
两人坐牛车一路到家,结果刚进门,迎接他们的就是冷嘲热讽。
只见大嫂抱着刚出生的小侄子,对他阴阳怪气道,
“哎呦,这不是我们最有出息的三叔回来了吗?宝儿,快瞅瞅,你三叔给你带什么零嘴了?”
赵文澜有些嫌弃,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整天就贪图些蝇头小利。
“大嫂,快别想美事了。人家只会从家里拿钱,恨不得榨干我们,咋可能买礼物回来?”大腹便便的二嫂在旁边搭腔。
“哼,也不知道他们在城里是怎么吃香喝辣的,看才几个月就把三弟妹给养的,又白又胖。”
两人用鄙夷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王倩茹,心里也是暗暗惊叹,这女人咋比她们这些怀孕生娃的还要胖,都快胖成球了,简直没眼看。
她们不知道,这都要归功于林夕月的增肥丹。
对于两个嫂子的嘲讽,赵文澜很厌恶,家里日后都要靠他来改换门庭,这两人非但不讨好他,还尽做些讨人嫌的事,等他将来功成名就了,就让哥哥休掉她们好了。
外面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赵父赵母。
见赵文澜回来,夫妻俩都很开心,赵母怒骂了两个儿媳妇几句,“两个懒货,就知道躲懒,还有空在这里碎嘴,滚去洗衣服。”
说罢,忙把儿子扯到屋里。
“三儿呀,吃过没?要不要娘给你弄点?”
“娘,不用,你别忙了。”
赵文澜忙推辞,家里的饭没油没盐没滋没味的,他可吃不下。
“好,那咱说会话。”
赵母看着儿子,喜笑颜开,这可是她最出息的儿子,比另外两个蠢货强百倍。
随后看到王倩茹,她立刻变脸驱赶道,“没点眼力见的东西,还杵这儿干啥?回你屋去。一天天笨的像头猪。”
王倩茹撇撇嘴,转身离开,当谁稀罕听。
“儿呀,你脸上的伤,好点没?咋脸这么白?”
赵母担忧的问道,都怪那个胖狐狸精把儿子抓伤了,可别影响了儿子前程,她可还等着以后做那啥,啥,哦,对了,是诰命夫人呢。
“娘,我回来就为了这事,大夫说要彻底去疤,必须用贵点的去疤药,我现在没钱了,你再给我拿点呗?”
一听这话,赵母赵父脸色难看起来。
赵母脸上立时浮现出愤怒,她大声对儿子诉苦,
“三儿呀,那两个搅家精,天天在家里闹腾,说不让再给你钱,不然就和离。
你哥哥他们也向着媳妇,说坚决不再供你读书了,否则就分家另过去。”
她越说越愤怒,直拍着大腿怒骂,“两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早知他们这样不孝,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他们溺死。”
赵文澜听到这里,忍不住烦躁起来,他娘真是没用,就知道说着无关紧要的,连几个蠢货都制服不了。
赵文澜想了想,给他娘出主意,
“娘,你别哭了,你就不能用孝道压住他们吗?
不行就去村长,族老那里告他们去呀,父母在不分家,居然还敢威胁爹娘,反了天了!”
赵母从床上摸索了下,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赵文澜,
“三儿呀,这是娘全部的银子了,你先拿着,娘以后再管他们要,他们要是不给,我就一根绳子吊死在家门口,让村里人都唾骂他们!”
接过手里的布包,看着眼前叹气的父亲,愤怒的母亲,听着门外嫂子们故意发出的“乒里磅啷”音,赵文澜的心沉入谷底。
大哥二哥翻脸无情,大底是不肯再出钱了,他以后怎么办?
脸治不好,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难道真要他回来当泥腿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指不定大哥二哥心里嫉妒他,借机想毁掉他,不想让他有个好前程,压他们一头?
赵文澜一时间心乱如麻,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父母沉声说道,
“爹娘,如果我不能再读书,以后我们赵家只能永远当泥腿子,你们也别想去城里做老太爷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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