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小呆姑娘拜托之事,在下放在心里。”紫潇澜醉眼惺忪,张口闭口小呆姑娘,满口应承。
十小只听到有人喊师父,小呆姑娘,吃饭声音都小了,各出滑稽相,有的低个脑袋偷听,有的瞄个眼睛偷看。他们其实也吃不准,师父是男是女,也从来没人说过这事,如今有人提了,定要好好看看热闹。
戴小呆看着徒弟们,各个好事表情,略带几分嗔怒,冷眼扫了一圈,十小只赶紧低头吃饭,可一听说话,又停下嘴来偷听。
戴小呆也拿醉酒之人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紫潇澜喊去。
终于,在第四桶杏酒快见底时,紫潇澜醉倒了。
紫潇澜头栽到酒碗上,酒碗砸到桌子上,身子瘫在椅子上,椅子倒在地上。
戴小呆招呼穹灵,将紫潇澜叼去客栈。
曲歌安排了客房,穹灵把紫潇澜扔到床上,听其还在小呆姑娘胡言乱语,抡起尾巴,啪啪两嘴巴子,抽晕过去。
紫潇澜一觉醒来,已是翌日中午,暗道酒是好酒,浑身透爽,只是腮帮子有些疼,做功行气,消了疼痛,听见楼下算盘珠子,啪啪作响,起身下楼,见曲歌拿着账本对账,赶紧行礼:“上仙请安,昨日多有打扰,见谅见谅。”
曲歌抬眼,嘴角上扬,似笑非笑:“主事醒了,昨日夜宿,蓝灵一枚。”
“额……”紫潇澜心道,你们怕不是黑店吧,美人灌酒,仙人收费,而且这费用贵得离谱,仙城也没这个价啊,三五十白灵也就顶头。
紫潇澜心下抱怨,可还是乖乖掏了灵币,赶去看着修城事宜。
城墙残破,工程浩大,仅靠城中壮力,是杯水车薪。
紫潇澜又向临城招募壮力。
临城主事,当即张榜,千余壮力,一波一波,接踵而来。
紫潇澜计划城墙修缮,要在赶在月底完工,不然秋雨来了,工人就回了,眼看进度落后,索性又购来仙鹤灵马,帮着落砖驮运,凡人工匠,填充修补,日夜轮换。
千余外人,浩浩荡荡,涌进边城,也让边城生意,红火起来。工闲之余,工人走街串巷,在那些临街小铺,进进出出,熙熙攘攘。
作为全城唯一酒肆,少四客栈,冰镇杏酒,也颇受欢迎,日日卖光。杏酒微微灵力,这都是仙城才有之物,一传十,十传百,好酒之人,不下百数,每日客栈门前,排着长队。
都是苦力,哪有不馋酒的人,只是大部分人,舍不得钱。他们家有妻儿老小,都等着这笔收入过冬,听闻客栈有灵酒,尝个鲜就罢了。
真正来喝的都是青壮未婚之人,只图一时痛快,日日饮酒。
戴小呆那饮不尽,自打第一批外城工人来后,就悬在后厨,不停往酒缸里续酒。
也是那日,摇光进进出出,跑了几十趟,有些恼了,曲歌无奈去找戴小呆帮忙。
戴小呆直接使唤徒弟们过去帮忙。
男孩们往来前厅后院,搬酒倒酒。
女孩们门前大厅招呼客人,收拾碗筷。
曲歌给每人都算了工钱。
十小只当天领了工钱,兴高采烈,打烊回去,纷纷举着小手,要把工钱交给戴小呆。
戴小呆颇为欣慰,摆手笑语:“这钱当是零用,自己留好。”
十小只各自回屋,激动不已,有人将灵币,反复盘数,有人藏到枕下,有人锁进抽屉,也不是防着谁,就是莫名想将第一笔钱,藏在念头下。
自那日起,戴小呆清闲了。每到近傍晚,就让徒弟们,过去帮忙。自己长廊下一躺,嘶溜嘶溜,喝着小酒。
修城工作,昼夜轮替,早上傍晚,各接一班。
大早上里,没人喝酒,酒客都在傍晚,如同潮水,准时准点涌来。
夜班上工之人,赶时间,不进门,买碗酒,一口下肚,顶着酒劲就走了。
白班下工之人,不赶时间,脚快的早早赶到店内,在大厅里寻个好座位,脚慢的客栈门前摆张桌子,随便坐下。十几个人,围一桌,一人一碗酒,吹聊小事,直到深夜。
桌子是曲歌让男孩们从客房搬来,支在门口,每夜打烊,再收回去。
曲歌、摇光,仙家身份,再有主事常来打酒,也没人敢在客栈闹事。
初时,人们处处小心,不敢高语久坐。后来发现,掌柜也是好事之人,常常搬个小凳,坐在旁边,听他们闲话,有说到好处,还打赏碗酒。
一来二去,人们熟了,声音放开,夜夜喧嚣,喝到夜半,才回城墙边上休息。
外来工人,没什么家当,一身破烂衣服,一张破烂席子,一个破烂水壶,一副破烂碗筷,一把砌墙刀尺。城墙修到哪里,他们就走到哪里。
“验毕。”工头一声吆喝,工人破席子一卷,扎住一头,随身破烂,往里一扔,晃晃荡荡,沿着城墙,就去下处。到了修补地方,找个背风处,席子一铺,就是睡觉地方。
也因如此,工人们赶在秋雨前就要回去。
北洲秋雨,一夜寒霜,能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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