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惊蛰,回到小院,将榜文说给几个师弟,师弟们兴高采烈,不觉会输给大人,跃跃欲试,兴致勃勃,告请师父。
不想戴小呆听闻,手中瓷碗,猛然捏碎,苦海小院,霎时寒气溢满。
七个男孩哪里见过师父这般模样,森森寒气,让夏末酷暑,变作三九寒天,只觉浑身发抖。
三个小丫头,也是头次见师父发火,吓得,躲在墙角,不敢吭声。
戴小呆怒气冲冲,走进仓房内,拿出铁剑,扔给七个男孩,所教剑术,一遍一遍打来,也不喊停。
三个月来,摇光虽传了入门仙法,可孩子们没一个炼化内劲,原因无他,皆因戴小呆从中作梗。
戴小呆觉孩子太过执着,易想起旧事,作下心病。那日惊蛰,偷偷练到深夜,想起旧事,心病走火,入了魔怔,大哭大闹,见人就砍。
戴小呆金光,只治病,不疗心,无奈打晕惊蛰,喊来摇光,梳理心法,才静下来。
自那之后,戴小呆就盯着,不让孩子们太多修行,孩子们也只在下午,摇光过来时修炼片刻。
七个男孩,没有内劲,难以续力,不出一个时辰,胳膊便抬不起来,强撑筋骨,继续行剑。
下午,摇光过来,也让戴小呆请了回去。
七个男孩,练至夜深,胳膊充血,肿了起来,有的虎口,磨出血泡,渗出鲜血。
三个小丫头,看着心纠,哭出声来,跪在戴小呆身前,给哥哥们求情:“师父哥哥们知错了,饶过他们。”
“我都没说他们错在何处,知什么错了。”戴小呆看着三个小丫头,心软几分,示意她们起身。
“哥哥们……”三个小丫头,确实不知哥哥们错在何处,只听哥哥们说要去应城卫,师父就发火了,想来是不想他们去应城卫:“哥哥们不去应那城卫便是了。”
“把剑放下。”戴小呆看着七个男孩,厉声问道:“你们可知,错在哪里?”
七个男孩双手发抖,跪地不语。
春雨嘴唇都开始发抖,犹豫出声:“师父要我们知差距,平日里木棍耍得几招,便自以为是,真剑在手,不过一个时辰。”
“你是悟了几分。”戴小呆看着春雨,又扫视几个弟子,来回踱步,严肃说来:“你们以为城卫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城卫要降妖,要伏魔,要镇仙,稍不留神,有可能就丢了性命。”
戴小呆想起西十三城骚乱,瞬息之间,人头滚滚。这些男孩不知轻重,当要好好长个记性。
戴停顿几分,继续说来:“从今以后,我要再听你们提及此事,逐出师门。”
“弟子知错了。”七个男孩当真怕了,不见师父叫起,便就跪着。
“洗漱了,回屋休息去吧。”戴小呆没给男孩们疗伤,也是给他们长个记性。
男孩们拖着疲惫身体洗漱,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一头扎进水桶,囫囵洗了一下,回了屋子,倒头就睡。
戴小呆抬眼望去,五更斜月,想起三个小丫头,还没吃饭,烤了兽肉,只是吃的好没滋味。
三个小丫头也吓坏了,泪花打转。戴小呆柔声劝睡,小丫头们才抹着眼泪,回去睡了。
紫潇澜当日招满城卫,这边操练,那边做事。当务之急,是查记人口。
城卫走街串巷,挨门挨户,询记人口。
曲歌听到消息,早早与摇光交代应答,可等了两日,不见城卫来少四客栈和苦海小院问话。疑惑之际,紫潇澜亲自上门。
“这阵法好生厉害。”紫潇澜让少四客栈阵法拦在门外,无奈高喊:“主事紫潇澜,拜访上仙,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不知主事大人驾到,见谅。”曲歌迎了出来,见紫潇澜孤身一人,开了阵法,请进客栈。
摇光翘着二郎腿,堂前饮酒。
紫潇澜心惊,小小客栈,大罗太初,说是大宗弟子,出来历练,都不为过。
“来来,这有冰镇杏酒,解解渴。”曲歌招呼着发呆紫潇澜入坐。
紫潇澜举碗敬酒,杏酒入口,清香爽甜,不由问来:“这是自家酿的酒吗?当真好酒。”
“嗯,算是自家酿的。”曲歌陪喝一碗。
摇光还是自顾自喝着,全然未把紫潇澜当回事。
紫潇澜看着摇光,些许尴尬,话中有话:“听闻二位上仙,长居于此,今后还望多多提携。”
“少四客栈,落此百年,现今就剩我们两人了。”曲歌见紫潇澜没有提及旁事,心道,自己血雾沼泽身份,看来是让那人压下去了。
“听闻苦海小院,也与二位上仙,有些渊源,还望引荐。”紫潇澜再敬一碗。
“随我来吧。”曲歌回饮,放下酒碗,眼神暗问摇光,要不要去。
摇光会意,点了点头。
曲歌起身引路,摇光跟了上去。
紫潇澜出了客栈,不住抬头,看向牌匾,心道好字。再看苦海小院,门前竖匾,心中了然,这字定是出自他们当中某人之手,盘算着求上一幅。
小院门开,迎来的是白露,起手问安:“师叔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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