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金府格外热闹,丫鬟小厮们进进出出地收拾行装。金有谦站在院子里,看着傅星沅正在检查随身携带的法器。
“真的要走?”金有谦忍不住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傅星沅头也不抬地应道:“临江城那边的情况比我们想的严重。”
说着,傅星沅顿了顿,“短短几天,已经有五个富家子弟失踪了。”
金有谦皱眉:“又是赌坊?”
“嗯。”傅星沅终于抬起头,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听说新开的'如意坊',老板娘美艳绝伦。”
金有谦莫名觉得心里发堵:“那你一个人去......”
“谦儿!”金老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只见金家三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廊下,金老爷搓着手上前:“道长,我儿子虽然蠢笨,但好歹还算机灵,您带上他指不定能帮上忙呢?”
金夫人连忙附和:“是啊是啊,这孩子跟着您我们才放心。”
金玉瑶眨巴着眼睛:“道长,您知道的,我哥哥要是离了您,怕是连饭都吃不下呢!”
“金玉瑶!”金有谦耳根通红,“你胡说什么!”
傅星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金公子若是愿意同往,自然是好的。”
他抬眼看向金有谦,“只是此行凶险......”
“我去。”金有谦斩钉截铁地说,随即又补充道,“我是为了那些无辜百姓,可不是为了......”
“知道知道。”傅星沅笑眯眯地打断他,“金公子心怀天下,令人敬佩。”
三日后,临江城的街道上多了两位外乡人。傅星沅换了一身素白长衫,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金有谦则穿着华贵的锦袍,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
“记住,”傅星沅压低声音,“你只管输钱,表现得越痴迷越好。我怀疑那老板娘专挑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下手。”
金有谦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你......不会吃醋吧?”
傅星沅挑眉:“我为何要吃醋?”
“就是......”金有谦支支吾吾,“我要对那老板娘献殷勤......”
傅星沅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那金公子可要演得像些。”
说完便转身混入人群,留下金有谦站在原地发愣。
如意坊比想象中还要奢华,金有谦一进门,就感受到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故作熟稔地换了筹码,开始在赌桌前挥金如土。
“这位公子面生啊。”一个娇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金有谦转身,看到一位身着紫纱的美艳女子,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金有谦整了整衣襟,脸上挂起纨绔子弟特有的轻浮笑容,朝如意拱手道:“在下贾武鸣,初来临江城,今日得见如意姑娘这般绝色,实在是三生有幸。”
如意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探究:“贾公子这名字倒是别致。”
“家父希望我能习武成才,一鸣惊人。”金有谦信口胡诌,随手将一枚金锭抛给一旁的荷官,“可惜在下只对美人感兴趣。”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如意。
如意被他看得脸颊微红,娇嗔道:“贾公子这般看着人家作甚?”
“自然是看姑娘生得好看。”金有谦余光瞥见角落里傅星沅的身影一闪而过,故意提高声调,“若是能得姑娘垂青,在下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
如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纤纤玉指在金有谦手背上轻轻一划:“贾公子真会说话。不过...”
她突然压低声音,“妾身最喜欢像公子这样豪爽的客人了。”
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白衣书生跌跌撞撞地撞了过来,险些扑到如意身上。金有谦连忙扶住那“醉汉”,认出是乔装后的傅星沅。
“这位兄台,你没事吧?”金有谦故作关切地问道。
傅星沅抬起醉眼朦胧的脸,暗中塞了张纸条到金有谦袖中:“对、对不住...在下走错地方了...”
他踉踉跄跄地站直身子,朝如意作揖,“惊扰姑娘了...”
如意皱眉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尊姓大名?”
傅星沅佯装惊慌:“在下...在下白小星,是个落第秀才...”
金有谦见状,连忙挡在二人之间:“如意姑娘,何必跟个醉汉计较?”
他朝傅星沅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走!”
傅星沅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如意盯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这书生...”
“一个穷酸秀才罢了。”金有谦连忙岔开话题,“如意姑娘,不如我们继续?”
夜深时分,金有谦借口如厕,在赌坊后院的假山后找到了傅星沅。
“查清楚了,”傅星沅低声道,“那些失踪的人最后都去过她在城西的私宅。”
他递给金有谦一枚小巧的玉符,“把这个贴身带着,关键时刻能保命。”
金有谦将玉符藏进衣襟,突然问道:“你刚才吃醋了?”
傅星沅挑眉:“我为何要吃醋?”
“因为我要跟如意去她的私宅。”金有谦故意道,“你刚才看她的眼神...”
傅星沅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道:“贾公子,你演得太过投入了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让金有谦心头一颤。
“我...”金有谦正要辩解,远处传来如意的呼唤声。
傅星沅迅速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小心行事。”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金有谦摸了摸发烫的嘴唇,整理好表情回到赌坊。如意正倚在门边等他:“贾公子,可有兴趣去妾身的私宅小酌?”
“求之不得!”金有谦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跟着如意上了马车。
他不知道的是,傅星沅正隐在暗处,望着远去的马车,手中捏着一张追踪符,眉头微蹙:“这个贾公子...演得也太像了...”语气里分明带着几分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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