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金府后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金有谦的妹妹金玉瑶提着裙摆匆匆跑来,发髻松散,脸上还带着睡意。
“哥哥!”她一把拉住金有谦的衣袖,“我梦见有只白狐在追着你跑......”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傅星沅,顿时睁大了眼睛。眼前这位红衣公子虽然衣衫有些凌乱,却掩不住通身的仙气。
金玉瑶下意识整了整衣襟:“这位是......”
“这是傅道长,昨夜多亏他......”金有谦话未说完,突然看见傅星沅身子一晃,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道长!”金有谦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搀扶。傅星沅虚弱地摆摆手:“无妨......”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往金有谦怀里倒去。
金玉瑶惊呼一声:“快扶道长去客房!”
金有谦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这才发现傅星沅比想象中轻得多。怀中人苍白的脸色让他心头莫名揪紧:“道长,你坚持住......”
将人安置在床榻上后,金有谦焦急地握住傅星沅冰凉的手:“需要什么药材?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傅星沅虚弱地摇摇头,指尖在金有谦掌心轻轻一勾:“不必......让我歇息片刻就好......”
金玉瑶端来热水,细心地为傅星沅擦拭额角的冷汗。她悄悄瞥了眼自家兄长紧皱的眉头,轻声道:“哥哥,你先去换身衣裳,这里有我照看。”
金有谦却一动不动:“我就在这儿守着。”
傅星沅突然咳嗽起来,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金有谦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傻小子......”傅星沅突然轻笑出声,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几分狡黠,“就这么紧张我?”
金有谦顿时僵住,只见方才还奄奄一息的道长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哪还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你......”金有谦气得脸色发青,“你骗我?!”
傅星沅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指尖抹去嘴角的“血迹”:“朱砂而已。”
他歪着头看金有谦,“不过......你方才着急的样子,我很受用。”
金玉瑶“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忙捂住嘴退到一旁。
金有谦又羞又恼,一把扣住傅星沅的手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岂不是承认了自己......
傅星沅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突然凑近他耳边:“担心我?”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让金有谦耳根发烫。
“我......”金有谦正要反驳,管家突然慌慌张张跑来:“少爷!玲珑坊那边出事了!今早有人发现里面的人都变成了干尸!”
傅星沅神色一凛,立刻翻身下床:“果然如此。”
他转向金有谦,眼中带着几分歉意,“方才的玩笑是我不对。不过现在......”伸出手对金有谦说,“可愿与我一同去会会那些漏网之鱼?”
金有谦看着眼前这只手,又看看傅星沅认真的表情,最终一把抓住:“下不为例。”
金玉瑶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突然说道:“我也要去!”
“不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金玉瑶撇撇嘴:“那你们小心些。”
她突然压低声音,“哥哥,记得保护好道长。”
金有谦正要反驳,傅星沅已经拉着他往外走:“时辰不早了。”
阳光下,道长的侧脸线条格外柔和,哪还有半点方才装病时的虚弱模样。
金有谦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但奇怪的是,他竟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
金有谦跟着傅星沅穿过清晨的扬州街道,晨雾还未散尽,将整座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他忍不住侧目看向身旁的傅星沅,方才还虚弱得站不稳的人,此刻步履稳健,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看什么?”傅星沅突然转头,眼尾的泪痣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金有谦轻哼一声:“道长装病的本事,倒是比捉妖还厉害。”
傅星沅脚步一顿,忽然凑近他耳边:“金公子心疼人的样子,也很是动人。”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让金有谦心头一跳。
“谁、谁心疼了!”金有谦耳根发热,快步走到前面去。身后传来傅星沅低低的笑声,像羽毛般轻轻挠在心上。
转过街角,玲珑坊的朱漆大门近在眼前。原本热闹的赌坊此刻大门紧闭,四周静得可怕。
傅星沅突然拉住金有谦的手腕:“等等。”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轻轻一抖,符纸竟无风自燃。“果然有古怪。”
傅星沅眉头微蹙,“里面的妖气比昨夜更浓了。”
金有谦下意识挡在傅星沅身前:“我先去看看。”
“这么急着保护我?”傅星沅轻笑,却也没推开他,反而顺势握住他的手,“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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