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五十,祁临川已经换了三套衣服。最终他选了一件深灰色高定西装,搭配傅星沅去年送他的袖扣。
当然,在他的记忆中,这对袖扣是傅星沅跑遍巴黎才找到的限量款。
傅星沅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他换了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发梢还带着水汽,显然是刚卸完妆匆匆赶来的。
祁临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沐浴露香气,和他"记忆中"家里浴室那瓶一模一样。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傅星沅歉意地笑笑,目光扫过后排的祁小棠和导演,最后落在祁临川身上,"祁总。"
祁临川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在傅星沅系安全带时"不经意"地碰了下他的手背。傅星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祁临川却已经转过头去,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餐厅是祁氏旗下的高端会所,私密性极好。落座时,祁临川自然地替傅星沅拉开椅子,手指"无意"擦过他后颈。傅星沅猛地一颤,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祁总对谁都这么体贴吗?"傅星沅半开玩笑地问,眼神却闪烁不定。
祁临川给他倒了杯温水,正是傅星沅常喝的38度:"只对值得的人。"
酒过三巡,气氛热络起来。导演喝得满脸通红,拍着傅星沅的肩夸他是十年难遇的天才。祁小棠凑到傅星沅身边要他教自己演戏,被祁临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去下洗手间。"傅星沅起身时,衬衫下摆从裤腰溜出一角,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腰。祁临川盯着那块肌肤,想起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是他最喜欢亲吻的地方。
两分钟后,祁临川也离席了。洗手间的灯光比餐厅昏暗,傅星沅正在洗手,水流冲刷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祁临川站到他身后,近得能闻到他发丝间的香气。
"祁总?"傅星沅抬头,从镜子里看他。
祁临川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傅星沅的唇角:"沾到酱汁了。"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傅星沅明显僵住了。祁临川却没有收回手,而是顺着他的下颌线慢慢抚上耳垂,轻轻揉捏。他记得这里是最敏感的地方。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傅星沅突然问,声音有些发抖。
祁临川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星星总是这样,在独处时会忍不住打破约定,用隐晦的方式表达思念。
他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傅星沅的耳廓:"每夜梦里。"
傅星沅猛地转身,两人鼻尖几乎相碰。祁临川能看到他瞳孔微微扩大,呼吸变得急促。
就在祁临川准备不管不顾吻下去时,外面传来祁小棠的喊声:"星沅哥?你们在哪?"
傅星沅如梦初醒,慌乱地后退一步:"该...该回去了。"
当晚回到家,祁临川站在淋浴下,任由冷水冲刷身体。他闭眼回忆傅星沅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寸被他触碰后的战栗。
手机屏幕亮起,是小林发来的明日行程。祁临川删掉所有会议,回复道:"安排我去《囚凤》片场探班。"
他擦干头发,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绒布盒子。里面是一对铂金戒指,内侧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祁临川将其中一枚套上无名指,冰凉的金属渐渐被体温焐热。
明天,他要让傅星沅戴上另一枚。毕竟在他的记忆里,这本来就是他们恋爱三周年的礼物,只是迟到了两个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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