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城下，秦国攻城的状态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进。
蚁附攻城的方式，太损耗士卒。
系统现在也比较小气，除了攻城、歼敌之外，基本没有额外获得召唤点的方式。
所以严洛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用人命去填。
目前主要的攻城方式，就是以投石机投射碎石，威力自然不如石弹，但胜在一打一大片。
哪怕是身穿甲胄的卫国士卒，被碎石轰中，也是非死即伤。
这些碎石也无法被卫人拿去当做礌石使用。
此外则是在万寿城下堆砌土台。
距离大约八十步左右，土台后方有阶梯，在经历一段时间的堆叠之后，甚至能高过城内。
然后便以青壮士卒手持弓箭与卫人对射。
此外，则每日派遣嗓门大的士卒成群结队，在一箭之地外不断辱骂卫人，挑衅对方。
很可惜，并没有类似于温酒斩华雄这种武将单挑的画面出现。
这让吕布等人也只能干瞪眼，偶尔拿着弓箭上去虐菜。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给水攻之策做遮掩。
数万民夫已经开始昼夜不息，三班倒挖掘水渠。
根据孙武的要求，李冰、西门豹之前设置的水渠角度，再进行后续优化。
加上如今三班倒的方式，挖掘水渠的速度，预期会比原先半年的时间，缩短到只需要两个月。
之前卫姣以外交之策，哄骗王室出面，阻止了秦国攻打万寿。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卫国骑兵数量减少，各国也开始四面出击，围攻卫国。
而王室，如今再也无法约束严洛这个秦王。
现在想来，大虞天子在被卫国摆了一道之后，这么爽快的答应封严洛为秦王，恐怕也是不愿意重蹈覆辙。
长期围城战，其实比较枯燥。
但孙武的指挥下，秦军既没有多少伤亡，士气也都持续保持在相对高昂的程度上。
严洛在一边也是虚心学习。
他虽然武力值冠绝天下，但真要说大兵团指挥作战，和孙武相比还只是个幼儿园小班生。
攻城战最忌讳的就是闷战，比如看损失太大，就一直不进行进攻。
又或者不顾一切赶着士卒攻城，完全不看损失数量和士气状况。
同时大队人马在军营之时，也要适当让他们精神不要紧绷。
比如蹴鞠、摔跤、投壶等等。
平时大军都会分成几批，一批攻城，一批警戒，一批休闲，轮换着来。
而就这么看似闲庭信步，并不算激烈的攻城战，反而让万寿城内守军的士气日渐低落。
之前秦军强攻猛攻，他们都能同仇敌忾，军民一心。
但眼下秦军一边攻城，居然一边还有心思在大营之中玩耍，显得轻松惬意。
这就让卫人有些破防了。
合着我们打生打死，你们还在玩呢？
四月中旬，孙武敏锐的察觉到了万寿城内卫国士卒的状态。
当下便令人将之前就准备好的劝降书，捆在羽箭之上不断射入城内。
这些劝降书其实都是大白话，而目的也不仅仅只是劝降。
因为严洛私下里告诉过孙武，就在万寿城中，有他早就安排好的数百精锐士卒。
他们以各种身份，已经成为了郭开、公子修以及卫国重要人物的门客、护卫。
去年秦军撤出万寿之后，严洛也私下给了郭开一封青铜密简。
内容就是约定，以射入劝降书的形式，让郭开通知这些暗子，开始散播谣言。
谣言内容很多，比如公子修和裴月瞒着卫王开始暗中私通。
又比如卫王其实每天花天酒地，吃香喝辣，而不少卫国士卒则得不到抚恤。
再比如，齐、凉、董、魏等国已经一起攻陷卫国诸多城邑，如今万寿不过只是一座孤城。
反正真假参半，五花八门。
这让严洛也学到了，哪怕孙武已经再三确定，水攻万寿，有九成把握可以冲塌一截城墙。
但孙武仍然不会放弃其他方式来削弱敌人。
四月底，因为严洛舍得让民夫敞开肚皮吃饭，这些人干活十分卖力。
预期两个多月完工的引水渠，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挖了三分之二段。
而这几天，万寿城内，已经陆续出现用绳索垂下逃出城的卫国士卒、卿族护卫。
逃兵是不想再给卫王卖命，毕竟国都三次被围攻，你这糟老头子还在和儿子争风吃醋。
战死的士卒都得不到抚恤，你还每天花天酒地。
如此君主，自然会令麾下士卒不满、背弃。
而一些卿族护卫，则是带着投诚书信，对严洛示好，表示自己可不想跟着卫王一条道走到黑，愿意今后效忠秦国，效忠秦王！
对这种事情，严洛当然是十分欢迎，这也说明这一次万寿城内的守军状态，已经无法和上一次相提并论。
如果再加上水攻，那么贡献卫国这最为重要的城邑，便是十拿九稳了。
不过万寿城内，卫王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边派遣公室心腹，在军中监察，发现任何人在传播谣言，便立刻军法处置。
另外一方面，则让孟戟派人加强城防，昼夜轮替，一旦发现有人想要逃跑，便立刻抓捕斩杀。
第三，卫王也开始穿上寻常将士衣甲，每日与士族们一起就餐，并将公室财物拿出，当众分发奖赏。
一番操作下来，倒是让万寿城内的士气安稳下来。
......
五月初，一支卫国军队，从万寿西面出现。
对方人数大约在1万左右，多为步卒，但人人带甲。
为首大将，正是之前突然前往云沧城的彭元兴。
此人甲衣之外，身穿素服，手中拿着一柄长柄月牙戟，很显然目标正是目前已经快挖掘完毕的民夫队伍。
只不过此地贾复、夏鲁奇早已经率领人马驻扎，并且构建营盘。
当下秦军列阵相迎，贾复和夏鲁奇也披甲策马上前。
短短时日，彭元兴身形似乎比之前拔高了几寸，且双眸之中精光闪烁，站在阵前喝道：
“今日我彭元兴要将尔等一一诛杀，再用薛仁贵、关羽之首级，祭奠我兄长在天之灵！！！”
贾复和夏鲁奇相视一笑，前者好整以暇的勾了勾手：
“胡吹大气的黄口小儿，来来来，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胡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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