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丹增提前安排好的吉普车正等着我们。司机是个藏族小伙,二话不说就踩下油门,车子咆哮着冲上公路,向机场方向疾驰。
"其他人呢?"我喘着气问。
"杨婆婆和李婶去取云南和陕西的血玉,直接飞西安。"丹增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密宗符文的小布袋,"这是崂山保存的三颗。"
我接过布袋,感受到里面传来阵阵脉动,像是活物的心跳。加上我们刚得到的半颗,现在共有四颗半血玉珠。
"还差七颗半..."王胖子数着。
"西藏有三颗,东北有两颗,陈长青手里有一颗。"丹增皱眉,"但时间恐怕..."
我看了看表,上午九点,距离日落不到十小时。而从青岛到陕西龙岭,即使飞机加汽车,最快也要六小时。
"先到西安再说。"我握紧铅盒,里面的半颗血玉珠正不安分地震动着,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车窗外,阳光明媚,但我胸口的印记却传来阵阵刺痛——那扇"门"的图案正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那只血红的眼睛。无论相隔多远,门后的东西始终在注视着我...
西安机场的混乱超出预期。我们刚下飞机,就发现大厅里到处是全副武装的特警,旅客们被一个个检查证件。
"怎么回事?"王胖子小声问。
丹增拦住一个地勤人员询问,回来时脸色凝重:"龙岭附近三个村子昨晚发生集体癔症,两百多人同时发狂,攻击他人。官方说是集体食物中毒,但..."
"门的力量在扩散。"我摸了摸胸口的印记,此刻它已经热得发烫,"得赶快过去。"
我们避开检查,从货运通道溜出机场,杨婆婆安排的车已等在外面。令人意外的是,车上除了杨婆婆和李婶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一个是满脸刺青的鄂伦春族老人。
"东北守门人老萨满和他的弟子。"杨婆婆简短介绍,"他们带来了两颗血玉。"
老萨满睁开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小子,你身上的印记已经开了一半。日落前若不到门边,你会先变成它们的傀儡。"
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守门人之契是双向的。"老萨满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你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会逐渐被门同化。印记完全开启时,你的灵魂就会被吸入门内,而你的身体..."
"会成为它们在人间的容器。"中年妇女接话道,声音里带着恐惧,"我们见过这样的例子。"
王胖子急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去龙岭啊!"
车子在乡间小路上飞驰,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龙岭附近的村庄已经被军方封锁,我们不得不绕道而行。下午三点,终于抵达龙岭外围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整座龙岭被一团黑雾笼罩,雾中电闪雷鸣,隐约可见巨大的影子在游动。更可怕的是,山脚下的树木全部枯死,枝干扭曲成痛苦的人形,像是经历了某种可怕的折磨。
"门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强。"李婶脸色发白,"恐怕等不到日落就会彻底打开。"
我们弃车步行,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向龙岭进发。随着接近,空气中的硫磺味越来越浓,呼吸都变得困难。突然,走在前面的老萨满停下脚步,举起骨杖:"有东西过来了!"
河床两侧的枯树后,缓缓走出十几个身影——是村民!但他们已经不成人形:脖子拉长,四肢反关节弯曲,脸上只有一张血盆大口。最可怕的是,他们胸口都嵌着一小块发光的红色晶体,像是血玉的碎片。
"它们在用血玉碎片制造傀儡!"丹增惊呼,"小心,被他们伤到会被感染!"
老萨满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个皮鼓,开始有节奏地敲打。鼓声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那些变异村民被震得连连后退。杨婆婆和李婶则撒出大把符纸,符纸在空中自燃,形成一道火墙。
"快走!"老萨满大喊,"我们拖住他们!"
我和王胖子、丹增以及老萨满的弟子趁机冲过包围,向龙岭主峰跑去。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但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奔跑。
山脚下的石碑已经碎裂,上面满是暗红色的黏液。迷窟入口完全暴露在外,洞口扩大了一倍不止,边缘光滑如镜,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撑开的。
"其他人呢?"王胖子喘着粗气问。
丹增看了看表:"应该快到了。杨婆婆说她们拿到云南的两颗血玉后就立刻赶来。"
正说着,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我们抬头看去,只见一架军用直升机正向龙岭飞来,机身上有明显的弹痕,飞得摇摇欲坠。
"那是..."
直升机突然失控,旋转着坠向山腰。就在即将坠毁的瞬间,舱门打开,两个身影跳了出来——是杨婆婆和李婶!她们在空中抛出符纸,符纸化作两只仙鹤接住了她们,缓缓降落在我们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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