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摸了摸发烫的琵琶,弦丝还在微微震颤——这次使用"天音",她分明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留着白璃刚才写的字:他疯了。
"清欢?"司墨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着什么。
她抬头,正撞进他漆黑的眼底。
不知何时,月亮已爬到中天,将他的轮廓镀上层银边。
沈清欢突然想起初见时,他也是这样站在乐坊门口,玄色披风被风掀起,说要听她弹《广陵散》。
"我没事。"她扯出个笑,转身去扶王侍卫,"就是有点累。"
白璃却拽住她的衣袖,指了指她的后颈。
沈清欢摸了摸,那里不知何时起了片红疹——是"天音"过度使用的征兆。
她突然想起云无咎刚才说的"魔音髓",想起萧太后房里那盏永远燃着黑香的青铜炉,想起前日在御花园听到的密谈:"那东西若成,整个长安的乐伎......"
"清欢?"司墨的手覆上她的后颈,掌心的温度让她回过神来。
"没事。"她摇了摇头,将琵琶抱得更紧,"只是觉得......"
风突然大了些,卷起几片海棠花瓣。
沈清欢望着花瓣飘落的方向,那里是乐坊最偏僻的枯井。
她想起前晚井底传来的低笑,想起云无咎消失前那疯狂的眼神,想起琵琶弦丝刚才震颤时,她预知到的那丝情绪——不是愤怒,不是不甘,是......期待。
"司墨。"她转身看向他,"明日让你爹派些人来,把乐坊的枯井填了。"
司墨愣了愣,随即点头:"好。"
白璃在她掌心写:要我陪你?
"不用。"沈清欢摸了摸她的头,"你帮我看着王侍卫他们,别让他们再乱走。"
众人陆续往主院走时,沈清欢落在最后。
她回头望向那口枯井,月光正照在井沿的青苔上,泛着冷幽幽的光。
风从井里吹出来,带着股腐叶的气味,混着若有若无的琴音——是《十面埋伏》的调子,弹得极快,像是急着要诉说什么。
沈清欢摸向琵琶的手紧了紧。
她知道,云无咎的"真正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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