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日日与这一身病痛相抗。
光是活着,就费尽了气力。
这次出宫,贵妃娘娘原是不准的。
从前他也会劝主子多在屋里待着,多休息,好好养病。
可主子说,最后些许时光,他想走远些看看。
娘娘哭了一整夜,第二日便去求了陛下恩典,德子后来也想明白了,让主子过得舒心,比什么都重要。
任性就任性点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主子,该吃药了。”
“难吃,不吃。”
“主子,不可以的。”
德子带了熬药的家伙什,自个儿蹲在一旁看炉子,如意注意到他时不时就会抹一把脸,转身给容奕递药碗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眼睛却有些红。
看着细皮嫩肉的清隽少年苦着脸将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还要深呼吸平复想吐的冲动,一根绣花针在如意手指间来回转动。
为了压住嘴里那叫人作呕的苦味,容奕捏了颗如意给的糖丢进嘴巴。
怪哉,她给的糖并不甜腻,却当真缓和了嗓子的干哑不适。
淡淡的甜香之外,他还尝到了一股清凉。
舌尖将糖卷到腮侧,容奕深吸一口气,把荷包收好。
这个味道,不讨厌。
嗯,好吧,他喜欢。
宽大的袖子遮住如意的动作,也遮住了针尖时隐时现的怪异景象。
可惜她的血只能解毒,没法治病。
叹口气,针尖的银光没入掌心。
她平生最不喜欢的一句话就是——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老天爷,这样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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