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位于总部地下三层,需要经过三道生物识别安检。叶枫注意到走廊上新安装了能量探测器,型号与西域考察队使用的相同。
“我们根据你带回的资料重建了部分实验设备。”韩雨边走边解释,“但能量阈值一直无法突破临界点。”
周院士已经在主控台前等候。这位白发苍苍的学者眼睛布满血丝,显然整夜未眠。实验室内,一个复杂的环形装置占据了大半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块刻有符文的金属板。
“叶专员!”周院士热情地迎上来,“正好需要你的现场经验。我们尝试重现林默的第三十七号实验,但能量读数始终不稳定。”
叶枫缓步走近装置,影刃在袖中剧烈震动。这个实验正是基于那个与影刃血纹原理相同的公式。
“可能是符文刻痕深度不够。”他谨慎地建议,“西域遗址的符文都有特定比例。”
韩雨突然插入:“或者,我们缺少了某种催化剂。”她的目光直视叶枫,“某种生物神经系统的共振因子。”
实验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周院士困惑地皱起眉头,而叶枫的肌肉绷紧到极限。韩雨的话太接近真相了,影刃的血纹正是通过使用者的神经系统与符文能量共振。
“理论上可行。”叶枫强迫自己放松。
叶枫保持着专业态度,“需要我做什么?”
“你的现场经验至关重要。”周院士兴奋地说,“特别是能量波动时的应急措施。”
接下来的三小时,叶枫协助他们调整实验参数,同时暗中记录每一个技术细节。当能量读数第一次突破警戒线时,整个实验室响起刺耳的警报。
“就是现在!”周院士大喊。
韩雨迅速启动记录系统,而叶枫的侦查镜捕捉到能量波动中一个熟悉的模式,与影刃血纹激活时的频率几乎一致。
“快关闭!”他突然喊道,“要超临界了!”
但为时已晚。符文金属板爆发出刺目的蓝光,能量波如潮水般扩散。实验室的防护系统自动启动,应急屏障将三人隔离在安全区域。
当光芒散去,金属板已经熔化成扭曲的废铁,而周围的仪器全部失灵。
“又失败了。”周院士沮丧地摇头。
韩雨却盯着数据屏幕,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我们接近了。能量峰值达到了理论值的87%。”她转向叶枫,“叶专员,你的直觉很准。怎么知道会超临界?”
“西域遗址的教训。”叶枫平静地回答,同时注意到韩雨将一块数据芯片悄悄塞进了口袋。
午餐时间,叶枫独自一人在总部顶楼的餐厅用餐。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也能观察到各个出入口的动静。他的侦查镜记录下三个异常现象:总部安保级别从黄色提升至橙色;科研部突然调取了他在西域的全部行动记录;韩雨在实验后直接去了赵部长办公室,停留了四十分钟。
通讯器在口袋中微微震动。叶枫假装查看消息,实则是血月组织的加密指令:“联合体加速研究。确认韩为'月蚀计划'核心成员。保持警惕。”
下午的汇报比预想的更简短。大首领似乎对技术细节不感兴趣,只关心研究成果的军事应用可能性。当叶枫谨慎地提到风险时,对方只是摆了摆手。
“必要的代价,叶专员。”大首领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在这个时代,落后就意味着死亡。”
离开总部大楼时,夕阳已经西沉。叶枫的影刃在袖中不安地震动,血纹的温度比平时更高。
回到公寓,叶枫进行了更彻底的安全检查。确认无误后,他从暗格中取出另一件设备,这是银章08留给他的紧急联络装置,形似普通的药瓶,但瓶底藏着量子通讯模块。
“情况恶化。”他对着瓶口低语,“联合体即将突破符文能量阈值。请求进一步指示。”
片刻后,瓶身微微发热,内壁浮现出回复:“继续监视。”
叶枫刚收起装置,门铃响起。侦查镜的透视功能显示门外站着韩雨,她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腰间却别着一把微型脉冲枪。
“叶专员,你在吗?”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部长让我送明天会议的简报。”
叶枫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痕迹,然后调整表情打开了门。
“韩组长,这么晚?”
韩雨的笑容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紧急会议提前到明早八点。部长希望你先过目这些资料。”
她递过文件袋,指尖在交接时刻意擦过叶枫的手腕。那一瞬间,叶枫的影刃剧烈震动,血纹几乎要穿透衣袖,韩雨的手腕上戴着某种能量监测手环。
“谢谢,我会仔细看的。”叶枫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韩雨却没有立即离开。她的目光扫过公寓内部,最后停在叶枫的制服领口:“你的徽章...今天好像特别亮。”
玄麟徽章确实在微微发光,这是影刃能量外溢的副作用。叶枫不动声色地调整领口:“可能是走廊灯光的反射。”
“也许吧。”韩雨意味深长地说,“对了,医疗部通知你明天上午十点体检。例行年度检查。”
门关上后,叶枫的额头渗出冷汗,医疗体检显然是一个陷阱,联合体的生物扫描会发现他体内异常的符文能量残留。
时间不多了。叶枫回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但在他眼中,那些灯光已经变成了警告信号,提醒他危险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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