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杨龙问。
她摇摇头,突然停下脚步:"杨龙,那十万块......是不是你全部的积蓄?"
杨龙没有否认。
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那你开公司怎么办?我、我可以先还你一部分......"
"不用。"杨龙打断她,"钱的事我有打算。"
"可是——"
"豆豆。"杨龙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眼角,"相信我,好吗?"
她望着杨龙,眼中的担忧渐渐化为某种坚定的东西。终于,她点点头,将脸埋进杨龙的胸口:"嗯。"
夜风吹过,带着松花江特有的湿润气息。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星辰般闪烁。杨龙知道前路还有很多困难,但此刻,有她在身边,一切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豆豆裹着厚厚的毛毯,蜷缩在沙发一角,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眼睛盯着电视里播放的《冬季恋歌》。
"杨龙。"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在窗棂上,"你说......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杨龙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抬头看她。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每晚都会送她回家,然后在她的小公寓里待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刻。她的房间太小了,一张单人床,一个窄窄的衣柜,连书桌都挤在角落里,堆满了游戏原画和设计稿。每次他坐在她床边看她画画,膝盖都会不小心碰到她的腿,而她总是红着脸往旁边挪一挪,却又舍不得真的离远。
"换到哪里?"杨龙问。
豆豆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划着圈,眼睛盯着电视,不敢看他:"就......一起住的那种地方。"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电视里的男女主角正在雪中拥抱,背景音乐煽情得过分。
"好。"杨龙说。
她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你都不考虑一下?"
杨龙合上电脑,走到她身边坐下。沙发太窄,他们的肩膀紧紧贴在一起。
"考虑什么?"杨龙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在想这件事。"
豆豆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连耳尖都变成了粉色。她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那......那我们周末去看房子?"
"明天就去。"
找房子的过程比想象中艰难。
他们的预算有限——杨龙刚刚离职创业,豆豆的工资还要寄一部分回家。中介带他们看了七八处房子,不是太贵就是太破。有一间地下室潮湿得能养鱼,另一间隔壁就是麻将馆,整晚都能听到洗牌的声音。
"要不......还是算了吧。"第三天傍晚,豆豆站在又一处令人失望的房子里,小声说道。她的鼻尖冻得通红,手指在口袋里不安地绞在一起。
"再去看最后一套。"杨龙握住她冰凉的手,"中介说就在前面。"
那是一栋老旧的五层楼房,没有电梯,楼道里的墙皮有些剥落,但还算干净。他们要看的房间在三楼,一室一厅,四十平米左右。
钥匙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推开门的那一刻,一束夕阳正好透过窗户照进来,将整个房间染成温暖的橘红色。
豆豆轻轻"啊"了一声。
房间确实不大,但采光很好。客厅里有一张小小的餐桌,厨房是开放式的,卧室刚好放得下一张双人床和一个衣柜。最让人惊喜的是阳台——虽然只有两平米大,但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松花江。
"喜欢吗?"杨龙问。
豆豆没有立刻回答。她慢慢走到阳台,手指轻轻抚过栏杆上积的薄雪。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斑驳的墙面上。
"这里......"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里可以放两把小椅子。早上我们可以一起喝咖啡。"
杨龙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她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就这里吧。"杨龙说。
搬家的那天,哈尔滨迎来了这个冬天最冷的一个早晨。
秦佳宁开着他那辆破面包车来帮忙,一边搬箱子一边抱怨:"老杨你行啊,这么快就同居了?我当年追我女朋友可是花了整整两年!"
豆豆红着脸躲进厨房,假装在整理碗筷。杨龙踹了秦佳宁一脚:"少废话,赶紧搬。"
他们的东西少得可怜。豆豆的小公寓里只有几箱衣服、一些画具和她心爱的游戏机。杨龙的行李更简单,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全部家当。最占地方的是那台老式钢琴——豆豆坚持要带来,尽管新房子小得连转身都困难。
"放这儿吧。"她指挥着搬运工把钢琴摆在客厅角落,"这样我画画的时候还能听到你弹琴。"
秦佳宁吹了个口哨:"哟,老杨还会弹琴?深藏不露啊!"
"只会一点。"杨龙无奈地笑笑。实际上,那是在原本的时间线里,为了豆豆的女儿学的。
等搬运工离开,秦佳宁也识相地找借口溜了。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杨龙和豆豆,以及满地的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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